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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笑。

薄唇翕张:“那我便只能用另一种方式了。”

……

晨光熹微,春风拂晓。

昨夜下了一阵子细雨,地面湿滑,竹叶滴落露珠。

店小二清早在柜台整理账本,传来细碎的掐指声。

棠溪冉垂手捏着腰间囊袋,瞧见白虞从栈房迈步而下,扬手笑了笑。

迅速跑来白虞身边,仔细端量她,牵住她的手担忧道:“白姐姐,是栈房的床榻不舒适么?”

白虞顿住,瞬间哑口无言,回想起昨夜她在栈房内修习修仙口诀,临近深更半夜困倒在茶几。

她指着眼圈问道:“很明显?”

棠溪冉后退几步,抬手支着下颌讷讷道:“远看倒不易察觉。”

那就好,否则被池羡发现,倒显得她的修习成果不堪入目。

白虞松下一口寒气,捏紧了手中的凤舞剑。

转眼间,池羡和伶舟诩陆续来到栈口,伶舟诩站在柜台,从腰间掏出元宝,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搓搓手,双眼放光,忙不迭接过。

池羡眼底染上似笑非笑,脚步稳健朝着白虞走来,负在身后的那双手攥着一支梨花簪。

白虞屏气凝神地注视着他,垂下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攥紧凤舞剑,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春光折下,那支簪在发髻中的金钗夺目耀眼。

池羡捏紧掌心的梨花簪,眼底盛满阴霾。

不知为何,紧张感扑面而来,白虞长睫扑簌抖动,抬眸看他。

池羡伫立在她身前,抬手拨弄她那头被春风吹乱的发梢,将梨花簪摆放在她眼前。

白虞微怔,瞳孔明显闪过诧异,不可置信地问:“你做的?”

棠溪冉站在一旁眼底只剩惊异。

“很奇怪?”

当然奇怪。

白虞将信将疑,瞧这梨花簪雕刻的技艺笨拙,的确像是他亲手雕刻的。

“给…给我的?”

池羡眉梢微挑,深邃的黑眸静静地盯着她惊奇的反应,更加确定手中的梨花簪是赠予她的。

他慢悠悠地开口:“不喜欢?”

白虞还未反应过来,缓缓抬起手触碰木簪上的梨花,温热的指腹划过他的掌心。

她扬起笑意看着梨花簪道:“师父,不如你给我戴上吧。”

池羡纤长的指节颤动,忽地回想起昨夜玄鸦说的那番话,如今看她的模样倒也不像是不喜欢此簪。

他垂眸,撞上白虞期待的眼神,迟顿半会,抬手拨弄着她的发髻,小心翼翼地为她簪发。

只是他从不曾帮女子簪发,手法自是笨拙,不论多么小心翼翼,发丝到底还是垂落在肩。

梨花簪在她那头蓬松的发髻中闪烁着微光,绣花粉云绫裳在春风下翩翩起舞,肤如凝脂,乍看还是这支梨花簪与她更符合。

金钗虽好,可到底还是招摇过市些,她并不喜。

她抬手触摸发髻道:“谢谢师父。”

池羡手中攥着换下的金钗,眼底闪过些许贪恋,有那么一瞬想要将它拧碎。

可又想起白鸾曦昨日在茶几前,说的那句“心意”,到底还是心软,将它归还原主。

白虞并未多想,双手接过金钗。

在池羡将手缩回的那刻,她瞧见池羡指腹破皮,昨日还未见着,难道昨夜池羡遭到袭击了?

白虞打消了这个想法,池羡体内有着强大的灵力,几乎没人敢伤到他,且昨夜并未听见异动。

白虞迅速抓住他的手,破皮处彻底暴露,她仰头问:“师父,你的伤从何而来?”

若告知她,此伤因昨夜雕刻木簪而导致,那岂不闹笑话?

池羡瞥【踏雪独家】了眼她,眼底闪过几分心虚,缩回手故作淡定道:“小伤,无妨。”

言罢,他伸出掌心变换出一瓶药罐,牵住她的手,拧开药盖往她掌心的疤痕处撒了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