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样吗?”
话音未落,谢凝夭骤然发现她的身体竟再次不受控制,如同被丝线牵引的木偶,她僵硬地、一步一顿地走向桌案,端起碗筷,机械地开始进食。
唯有那双看向沈言白的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盈满了滔天的怒意。
啊!她真的想杀了沈言白!
这种失控甚至被人操控的感觉几乎触碰到了谢凝夭的底线。
沈言白却安然的承受着她杀人的目光,缓声道:“又想杀我了?”
“那你不妨先用完膳。”随即他的语气轻缓,似笑非笑道:“不过,我知道你并不会真的动手。”
谢凝夭就在他沉静的目光下,被迫用完了这一餐,刚一放下碗筷,那股控制着她的力量便骤然消失。
谢凝夭重获自由的瞬间,积攒的屈辱与愤怒骤然爆发,她猛地抓起桌上的空碗,狠狠朝着沈言白砸去,毫无顾忌地怒斥道:“沈言白!你这个疯子!疯狗!”
瓷碗擦过沈言白的额角,瞬间划出一道血痕,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
他却毫不在意,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抬手抹去额角的血迹,眼神偏执暗沉,甚至赞同道:“嗯,是条疯狗。”
谢凝夭不禁嗤笑,堂堂仙门首徒居然如今自称一条疯狗。
她又听见沈言白自顾自地说。
“是一条若被主人遗弃便会发狂咬人的狗。”——
作者有话说:感谢[橙心][橙心][橙心]
第74章 另一个她
谢凝夭听完沈言白的话,愈发觉得荒诞又悲哀。
她低垂下头,肩头微微颤动,发出几声极轻的嗤笑,随后缓缓抬起眼,没有任何避讳的看着沈言白,眼底皆是讥讽,道:“你如今这般作践自己,可还对得起仙门多年来对你的教诲与栽培吗?”
谢凝夭起身对立,身体微微向前,语气尖锐,仿佛要将他最后一丝尊严也剥落下来,道:“若叫门中那几位视你为楷模,对你寄予厚望的长老们听闻你此番言论你就不怕他们当场气急攻心,晕厥过去吗?”
沈言白闻言,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近一步。
他一双眸子死死盯住谢凝夭,目光中渐渐浮现一种癫狂的偏执和不加掩饰的炽热,仿佛心底长久以来压抑的所有阴暗念头都要破壳而出。
都要死,还要担心其他人做什么?
沈言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又邪气的笑,道:“若是你还是愿意要我我便不是疯狗,你希望我是什么,我就可以是什么。”
这话语中的卑微,几乎低到了尘埃里。
可惜了,谢凝夭并不爱听,反而像一根带毒的刺,狠狠扎进了她的心口。
即便如今她决意与沈言白划清界限,再无瓜葛,也绝不愿见他如此作践自身,将所有的骄傲与尊严踩在脚下。
他这般自轻自贱,哪里还有昔日仙门首徒清冷自持、孤高雅正的半分模样?
谢凝夭宁愿他永远是那个遥不可及、如皓月般的沈言白,唯有那样,才不辜负她曾经用真挚而炽热的情意滋养的明月。
如今的沈言白,只让她觉得过往所有的倾心与付出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变得一文不值。
“沈言白。”谢凝夭疲惫又不解道:“你究竟想要什么?把我困在这里,给我不需要的东西,甚至毫无底线地贬损自己,究竟有何意义?”
她深吸一口气,决绝道:“别再让我更加厌恶你。”
这句话如同凛冬深重的寒雪,骤然倾覆而下,瞬间浇灭了沈言白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火焰。
他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脸色苍白,眼中残留一丝痛楚,语气苦涩道:“若我不这样做你会愿意安分地留在我身边,度过这七日吗?”
谢凝夭紧抿着唇,沉默以对,答案不言而喻:她绝不会。
她连他的帮助都抗拒至此,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他禁锢在此地七日呢?
沈言白将她无声的抗拒尽收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