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牵连他人。”
无奇别过脸去,唇角紧抿,显然不愿意接受。
谢凝夭见状,语气稍稍放软,道:“好了,我能够重活一世,已是侥幸,更何况”
她轻轻弯起唇角,有几分笑意,道:“这一世还能遇见你,于我而言,很幸运很幸运,所以你要好好活着,我还有几件事,需得托付于你。”
无奇却别扭地扭过头,声音闷闷的,道:“不要,你的事你自己去做。”
谢凝夭知道无奇是不愿见她赴死,可事已至此,她早已别无选择,她的生道不应该由无辜者的鲜血铺就。
她缓缓抬手,轻柔地抚过无奇的发顶,轻声道:“这次,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无奇眼眶瞬间泛红,涟漪的水光在眼底闪烁,倔强地吐出两个字,道:“不好。”
谢凝夭见状,声音极轻,又苦又涩道:“那你是想要我连死都无法安心吗?”
无奇的声音哽咽,道:“主人那你是抛弃我,对吗?”
谢凝夭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道:“无奇,我并非是要抛弃你,只是在这世间,有些事,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听话,好吗?”
她最后的请求被风吹的几乎听不见,就如同无奇也不愿意听见。
无奇紧紧抿住嘴唇,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谢凝夭也陷入了沉默,两世为人,她向来不善言辞,更不懂得如何安慰他人,方才那般哀求的姿态,对她而言已经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无奇这执拗的性子,倒是有几分像她自己,口是心非。
谢凝夭心中明了,无奇最终还是会应下的,也一定会做到。
残阳如血,为衰败的仙门更添了几分苍凉。仙门昔日云集的长老们都被叶书怀掳去,如今这里群龙无首,没有往日的庄严。
谢凝夭无暇感慨物是人非,朝着禁阁的方向而去,她依稀记得,曾经在此处阅过一本古籍,其中记载了一种同归于尽的禁术。
以施法者的性命为代价,待施法者死后瞬间开启绝阵,杀死阵法内的所有人。
当年她觉得世间不可能会有人值得她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未曾想,今时今日竟真的要派上用场。
谢凝夭让无奇一同翻找,但无奇极其不情愿,甚至故意暗中将几本禁书藏匿起来。
谢凝夭发现后,看着无奇那副别扭又心虚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可无奇终究还是没能阻拦成功,谢凝夭很快便找到了那本记载着禁术的古籍。
她仔细记下其中的符文与施法要诀,随后对无奇道:“找到了,你去把那些书放回原处吧。”
无奇:“”他只能赌气般地将先前藏起的书卷胡乱扔在地上,表示他的不满。
谢凝夭带着无奇离开的时候,经过空旷的练剑场。
本应该无人的练剑场地上,谢凝夭意外地瞥见了独自练剑的温清水。
谢凝夭的脚步顿了一下,她想起当时在渝州还未来得及与温清水说上几句话,可即便当时有机会交谈,两人之间的立场也注定她们只能是敌对关系。
毕竟温清水父亲的死与叶书怀有直接的关系,但追根溯源,她也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谢凝夭觉得温清水应该很恨她的吧。
谢凝夭原本生出一丝上前打招呼的念头,又在瞥见温清水紧绷的脸上带着挥剑时的狠厉,最终还是转身,与无奇一同悄然离去。
可就在谢凝夭身影消失的刹那,温清水仿佛心有所感,骤然收势,转头望向谢凝夭方才停留过的地方。
温清水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
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握紧手中的剑,更加用力地挥斩起来,剑锋破空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
与此同时,温清水的心绪却更加的明亮,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恨谢凝夭,可仔细一想又该恨谢凝夭什么呢?
她知道,当时在渝州犯下杀孽的人并非谢凝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