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心中惧意、惶意、无措都越来越深,她陡然喑哑着唤声道:“萧儿……”便似求助,更似本能。
赫连绮之的手脚都蓦然僵住,抬头看着身下的女人,原本被嫉与恨、怒与欲充斥的眼中,于此一声后,一点点爬上无边无际的怨毒和轻蔑。“什么清云鉴传人!你也不过如此!至高至洁至圣?!全是笑话!你早就和自己门下那小子苟合了吧?!”
赫连绮之伸手就要拽下女子裙下亵裤:“明明知道他对你的心思!却还把他留在身边!明明是清云鉴传人,却和门下男徒做出苟且丑事!你可真是清一的好弟子!一个抛妻弃子!一个和自己的徒弟乱——”
刀刃入肉的钝痛猛然从肩胛骨下传遍全身。赫连绮之本就圆亮的双目陡然睁得更圆。
回身一掌打去,对上了叶绿叶目眦欲裂、惊怒赤红的一双眼!
“你……”气息不稳,叶绿叶咬牙颤声,语声憎恶惊怒到了极点。“你这无耻弃徒!敢这样对我师父——”
一把格开赫连绮之那一掌,叶绿叶满面狠厉地拔出匕首,便向赫连绮之身上再度刺去!
赫连绮之退身躲开,目色冰冷而惊疑。
蝉西迎面予她面门那一拳,叶绿叶必受震荡,不可能还站得起来,除非是——
崖洞那头,一根带血的银针躺在被甩落砸地昏死过去的白貂身侧,长长的针身上裹满血与泥,针尾呈现出被震断过的尖锐粗糙。
赫连绮之双眼眯起。
——她脑后的长针已经被蝉西那一拳给打得,震落了出来。
若是如此,那她就……
“绿儿……”端木若华不顾错骨伤痛撑手从青石上爬起了身来。
她听见了她的唤声,她又唤了她师父,于她身侧相伴照顾她十二年的那个她又回来了……
可是她宁愿此后余生再不复闻……
只愿她仍旧安然,只愿她安好无恙,只愿她无病无伤……
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揪拧了起来。声愈颤:“绿儿……”
叶绿叶本能地朝白衣之人望去,身体却陡然歪扭倾斜,站立不稳,她伸手用力扶住了身旁冰冷的崖壁。却仍旧身不由己地倾斜踉跄,脑中一阵眩晕胀痛。“师……父……”
此前断针入脑已极深,这样贸然被打出,恐将顷刻毙命。
端木若华闻着她的声音,只想摸索来扶她,赫连绮之却伸手就要将衣裙凌乱的女子拖回自己身侧。
叶绿叶拼尽全身的力,往前扑去,一把将端木若华推开,自己顺势跌入了赫连绮之怀中,而后伸手紧紧抱住了他,张口一口咬在了赫连绮之颈脉上!
她歪扭倾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带着赫连绮之一起栽倒,赫连被她带得踉跄不稳,身体不断前倾的同时,也明白了她的用意!
“放手!”赫连绮之用力一掌打在叶绿叶后脑上,咬牙切齿地双手掰她的头。
后脑上的针口似乎流出了更多的血,又好像没有,总之叶绿叶紧紧咬在他颈脉上,任他如何捶打都没有松手,更未松口。
颈间剧痛、后背伤口失血过多,已让赫连绮之眼前有些昏黑,他再三捶打无用后,反手去拗叶绿叶紧紧扣在他腰上的手指。
然凛冽的山风迎面吹来,二人赫然已经到了崖洞凌崖的那一面。
赫连绮之霍然惊醒,还未来得及动作,身上任由他捶打不断的碧绿身影,于此刻,猛然向着崖洞外旋身一扑!
赫连绮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她带得往外跌出,在呼啸迅猛的山风中直往下坠!
端木若华爬起后未及近身,便闻风声呼啸,哗然一声迎面向她吹来。
跌出崖洞的那一刻,叶绿叶终于松开了咬住赫连绮之的口,面向崖洞内,满目坚韧:“师父,照顾好自己……”
绿儿只愿来世还是你的弟子……一生侍奉,不背不离。
少许,崖洞外似乎传来了一声重物砸地的闷响。
端木若华站立不稳地跪倒在了崖洞内,任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