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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告诉今黎。
今黎像是真的累极了,没过多久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云亦辰昨夜睡得不错,此时只侧卧着一瞬不瞬地注视她的睡颜。
如果沈述言也回到了中心区……他得想办法,尽快将今黎带离这里。
今黎醒来时,天光已悄然漫过窗沿。
房间里空荡寂静,只余她一人和不知何时回来的小猫。
她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脖颈,在床沿静坐片刻,摸了摸小猫后才起身,走向司璃所住的那栋楼。
推开他房门时,司璃正背对着她。他坐在一张高脚凳上,身形微微前倾,侧影在朦胧微光中如一道沉静的剪影。
一支钢笔在他指间快速移动,在摊开的速写本上落下沙沙的声响,急促又清晰,仿佛某种隐秘的诉说。
“醒了?休息好了吗?”他并未回头,声音融进空气里。
“不好。”今黎嘟囔着走近,语气里带着抱怨:“刚才云亦辰也非要……”经过他身边时,她轻轻踹了下他的凳脚,像一种无声的抗议。
“因为你,我已经没有力气应付他了。”
上一次来到这里,她还是借小猫之身窥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自那之后便再不意思轻易踏入。
她在司璃床边的沙发上坐下,司璃合上速写本,却转而拿起另一本画册,目光无声地投向了她。
“你想给我画画?”她有些讶异。
沉默了几秒,她深深叹了口气。
手指缓缓解开领口第一颗纽扣,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安静中蓦然清晰。
“好吧。”
“你脱衣服做什么?”司璃手中的笔尖一顿,他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望向房间一角紧锁的柜门。
今黎动作停住。
诶?
她忽然想起,这次并没在房间里看见那些以往随处可见的人体画作。
那些以她的身体为蓝本,笔触虔诚却如同罪
证一般被藏起来的画。
原来是收起来了。
“哦…哈哈哈,”她忽然笑了起来,嗓音里掺着一丝自嘲与戏谑:“我就是觉得…这样是否更真实些?更刺激,不是吗?所谓艺术,不就是要剥开层层表象么?”
“你想让我画这样的你?”司璃握紧钢笔,眉头无声蹙起。
今黎望进他那双鎏金般的瞳孔,恍惚地想,若她也会画画,笔下他的模样应当也很好看。
“都行。”她轻声应道,点了点头。
她今天来得随意,只穿了一件衬衫与宽松长裤。见司璃重新执笔,她便继续解开衣扣,躺倒在沙发之上,姿态如交付,也如试探。
“你知道吗?我记忆中有一部奇妙的电影,里面的男女主角……也是这样画画的。”她声音缓慢,如同即将入梦。
“电影么……”司璃笔尖未停,声线低沉:“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恐怖片以外的作品了。”
“恐怖片?那些丧尸片吗?”今黎轻轻撩开被压住的长发,调整成一个更舒展的姿势。
“为什么不让真正的丧尸来演呢?给他们一份工作……或许就不会四处伤人了。”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司璃无奈蹙眉,笔尖稍顿:“还有,别总是动。”
“哦。”
今黎侧身望着他,眼神温顺,又藏着某种无声的期待。
“手别挡着。”司璃说这句话时,抬手用手背蹭了蹭鼻尖,动作略显局促。
“好吧。”她将手轻轻搁在沙发一侧,闭上眼。
疲惫如潮水漫涌,不知不觉间,她竟陷入浅睡。
太累了。
不只是身体,还有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倦意。
结果所谓的画画,果然没能持续几分钟。
司璃手中的钢笔没有被他用来画画,他用笔描摹的地方从纸上到了更深的柔软之中。
很快,他的指尖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