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两根细长的触须,在灯光下一晃一晃。你倒好,把蟑螂忘了就算了,连我也忘得一干二净。”
那个夜晚,破旧酒店里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让他作为一个Alph
a,在几乎就要与今黎共度那个夜晚的时刻,被狠狠刺激了一回。
自那以后,好几次他解开今黎的衣扣时,却总挥不去那一幕带来的心理阴影。
而今黎从来也不是懂得体贴的那一个,每每这种时刻,只霸道地要他俯身用唇舌伺候。
以至于直到如今,他都还没有真正与今黎走到最后一步。
结果连他的好朋友梵洛诩,又亲又抱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还和他发展到了一个进度。
“没事,”今黎语气平淡,“我谁都不记得了。”
“包括沈述言吗?”
“包括他。”
夜色无声弥漫,横亘在两人之间,将空气压得一片沉寂。
谢云祁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他伸手搭上她的肩,指节微微发力,声音沉了下来:“我本来不想提他……可他在你心里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他停顿片刻,几乎是咬着字轻声说:
“和我一样强。”
“如果他死了,我是不是就能成为你心里唯一特别的那个人?”
“那不行,”今黎没有挣脱,只是淡淡回应:“活人可比不过死人。”
谢云祁又要做什么。
“所以。”今黎指尖微微收紧,她看着沉睡中的梵洛诩莫名的烦躁:“为了让你们能‘公平竞争’,你能不能停下现在对他做的那些事?”
她终于转过身,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听不出波澜,谢云祁却能感受到她有些生气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从小到大,黎黎都只向着他,是吗?”
谢云祁的语气罕见地沉了下来。
他此刻褪去所有的戏谑,投出带着危险的认真。
“我不向着任何人。”
只是,你们妨碍到我了。
梵洛诩和谢云祁对沈述言出手越狠,沈述言那位手握重权的父亲,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便越是变本加厉。
而沈述言骨子里那点偏执与疯狂,其实比梵洛诩严重多了。
他一旦被逼至绝境,便生出一种拉全世界一同倾覆的冲动。
不止谢云祁察觉到了,就连圣女弦月也曾郑重告诫过她:沈述言正在试图将一种本仅限于人类的碱紫病毒,扩散至整个帝国的生态根基。
她曾和沈述言在实验室里见过的那颗奇异植物。
她弟弟视若珍宝的黑豹“兔兔”……礼院家主葬礼上那诡异的状态说不定……
都只是他庞大布局中的牺牲品。
这种病毒原本只作用于人类,用以划分基因等级,如今却正朝着无人能预料的方向突变蔓延。
谢云祁与梵洛诩这样的古老贵族,固然需要依靠这种能够固化阶层,维系特权的外力来巩固地位。
将普通人彻底隔绝在外。
但他们也比谁都清楚,一个真正失控的世界,绝不会是任何人的归宿。
他们想除掉沈述言,但当年那件事让谢云祁明白,今黎并不是普通的共生体,更不是沈述言的小宠物。
沈述言的性格可能会拉着所有人一起倒霉。
但今黎不希望沈述言死。
他一定要活着。
活着和她纠缠到死。
看看最后世界到底会被谁改变。
“你在这等等我。”
今终究还是放软了声线。
她让谢云祁待在原地,自己则抱着梵洛诩,转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将梵洛诩安顿在教会的客房后,她几乎是跑着回来的。
长廊寂静,只剩下壁灯投下温暖的光晕。谢云祁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微微低着头,竟真的乖乖等在那里,像一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