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瞒不住了,压不住了,就只能来求助我。是,这些事情早晚都要告诉他,甚至也该在这几日,随着燕应叹再出江湖、魔教伺机而动,陈年旧事就算是他不问,我们也会主动告诉他。”
“但是呢?他却一直抓着这一点不放。他太关心轻绮,急需消解他的痛苦,这自然是好的。但是你觉得这样的人能当掌门吗?他不能。他太看重一个人了,无论出什么事,他都会下意识朝着这个人倾斜。你看他想知道柳一枕的事情想了这么久,连柳泽槐都问了,但是却在知道当年真相后,完全没有办法接受,正是因为他把轻绮看得太重——他是公正的,但是因为他的情感太浓烈,所以很难做到公正,他理解要去做什么、并且非常知道应该怎么做,可却无法控制。”
“仁义是好事啊,婳婉,”魏涯山放下茶盏,深深叹了口气,“可任由他一直这么下去,他只会是第二个柳一枕。”
云婳婉抿着嘴唇,也随之幽幽一声轻叹。两人对视一眼,不多时却纷纷笑了。魏涯山一挥袖子,将这页挥去。魏涯山引了云婳婉,两人一同朝着殿后走去。他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昨天盯了山外结界一夜,有什么收获吗?”
“正如师兄所料,”云婳婉道,“确实有人尝试攻击山外结界,但只像是在试探,从不同的方向攻击三次之后便销声匿迹。我和解淮师弟分别仔细检查了这三处痕迹,发现正是出自于魔功,若非走火入魔的散修,就确然是有魔教来了。”
她说得认真,神态却从容,看上去不慌不忙。魏涯山也分毫不急,只微微笑了笑,蔼然道:“辛苦你们,只以后魔教怕不会罢休,只增不少,还得仰仗师妹和师弟多加看顾。”
“师兄放心,”云婳婉笑了,“这有什么难的。”
她顿了一顿,又说:“只是……”
魏涯山看着她。云婳婉看着他,微微收拢了笑容。她轻声道:
“只是,当真如师兄所说,再一次修真大战,只在十年之中就将近么?”
魏涯山停了步子,转头看向她,笑了。他的神色有些奇异,分明是某种意想不到而又尽力遏制着的充斥了嘲讽色彩的微笑。
“婳婉,燕应叹没死。”他说。
“是。”
云婳婉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不在十年内,便在五年内,燕应叹不愿等那么久,魔教也不会允许他等那么久。”接上步子,两人往里走,穿过回廊之时,魏涯山的声音尚在瞬间的拐角处撞上墙壁,又随之跃入掌心,摔在地上。
他平静道:这次,燕应叹估计比之前准备得更加充分,要与修真界算总账了。”
“任他来。”
云婳婉说。
两人相视一笑。魏涯山张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只此时一串疾呼伴随着脚步声从身后杂乱地传来,两人转头一看,正是两个小弟子,争先恐后地从身后长廊里跑出来,一前一后停在他身前,撑着膝盖喘着气,还没忘抬起双臂行一行礼,喊道:
“掌门师叔!”
这俩小弟子一看就是百米冲刺而来的,上气不接下气,吸和呼之间没有停顿,蹲着喘一会儿,喉咙里就要吹哨。两人都吓了一跳,还没作何反应,其中一个小弟子就抬起头来,面色通红、满头是汗,一口气都喘不匀,却能强撑着,磕磕绊绊地冲着魏涯山大喊:
“掌门师叔,有人在山门口摆旗,点名要方濯师兄跟他打一场,我们没拦住,师兄已经过去了!”
“什么?”
两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另一个说不出话来,只得一个劲儿地点头,口中重复着“方濯师兄”,可师兄究竟怎样,他也始终说不出来。
云婳婉微微皱眉,说道:“咱们得去看看。”
“走。”
魏涯山点点头。他先是叫人将这两个小弟子扶到殿中去休息,便不再耽搁时间,同云婳婉大步朝着殿外走去。只是刚穿过长廊、尚未回到屏风处,却又看到一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