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你都快被人家砍了,我能不来吗?”
柳轻绮出来紧急,什么东西没带,下意识要去腰间拿扇子,摸了个空。他的手在腰间顿了顿,随即欲盖弥彰地拿上来摸了摸下巴,盯着方濯手里那把剑看了一眼,说:“怎么样,这把剑觉得顺手吗?”
“这是谁的呀,还能发白光,牛逼。”方濯刚才又跑又跳了一通,微微有些气喘,伸出手将剑递出去,“剑哪有不顺手的,反正都是拿着。你把它送回去吧。”
他虽然这么说,但又有些不舍,眼神依旧落在剑身上,盯着那通体寒光看了会儿,心里嘟囔两声,就想着以后自己要是能有佩剑,也得挑把漂亮的,得比这还漂亮。
他这边想着,柳轻绮那边就好像不悦地皱了皱眉。他啧了一声,有些无奈:“我是问你用着顺手吗?”
“没用呢这不。”
方濯觉得他听不懂人话。他在某些方面非常抠字眼,自觉“拿”和“用”完全不是一个意思。“用剑”便是指拿着剑去做点什么,切磋砍人或者劈西瓜之类,而“拿剑”则只是“拿着”,除了花纹可能硌手,基本上都能接受。那一视同仁的东西又何论“顺不顺手”?没付诸于实践就无法下结论,这方面他非常恪守原则。柳轻绮翻了个白眼,再见方濯始终保持着递剑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格外的正气凛然,一时有些憋不住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那你觉得它好看吗?”
“好看啊!”方濯说。
“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但喜欢又有什么用?又不是我——”
他话音未落,倏地觉得额头上一痛。柳轻绮不知道从哪变出块小石子来,快准狠地弹到了他的脑门上。
“就是给你的!”
方濯揉着脑门,下意识开口:“啊?”
柳轻绮大跨步走进庭院里来,作势要来抢这把剑。方濯这下回过味来了,忙一把将剑藏在身后:“你干嘛?”
“你不是不要吗?不要给我。”
柳轻绮劈手要去夺,这一下离得又有些太近了,呼吸声几乎近到脸上,倏地叫方濯有些脸红。但箭在弦上,柳轻绮像是来真的,气势汹汹要去抓他的手腕,作势要抢。方濯连忙攥紧了剑身,连连后退不让他碰,口中磕绊两声,含含混混地叫道:“都给别人了,怎么还有往回抢的?”
“你说你不要的。”
“我没说!”方濯收收下巴,离得远些,有些脸烫,“我是没反应过来这是你给我的。谁能想到有师父送徒弟东西说都不说一声的?还是一把剑!”
“一把剑你不喜欢?你不喜欢剑?”柳轻绮说,“不喜欢就还给我,我不稀罕给你。有的是人喜欢,我去给别人。”
他一把攥住了方濯的手腕,要从他的掌心里扣出剑柄来。方濯不给他,又怕混乱之际剑刃伤着他,紧紧握着剑往背后使劲儿藏,手指又往上移了移,按住剑身不让它乱晃,语气十分慌忙:“真没有,没有师尊,我喜欢,喜欢啊,不喜欢的话早给你扔回去了。我就是——就是没想到你会送我东西!”
“我不能送你东西?”
柳轻绮说。方濯傻了,他觉得今日的柳轻绮格外的古怪,任何一句话都接得上,又都接得没有任何道理。虽然他师尊性格本来就绚烂多姿,今天一个样,明天又一个样,他知道君守月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很伤心很烦躁,柳轻绮好像也有,却不规律。没人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原本好好的和颜悦色,可能下一句就又跳到另一个话题上不知所云起来,幸好这人脾气好,不爱发火,不然谁也不能与之好好相处之,都在这种阴雨天前后乌云阳光闪烁不定一般的性格特征里被溺死了。
但无论如何,这玩意儿只要由柳轻绮口中说出、确认是送给他的了,他就绝对不会松手。方濯握紧了剑,宣布绝对不向对方妥协,柳轻绮一来抢他就跑,绝不屈服。
柳轻绮天天坐着不动弹,为了保证自我安危还在屁股下面垫个软垫,由此就更不爱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