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此理由便不再多讲,听听方濯吹叶笛就知道。而甚至叶云盏,在谈论之中都有着很大的可能,他虽然从未收徒,但是要是一时心血来潮犯了病,非要收这么一个年纪相仿又玩得来的弟子为徒弟,也像是他的做派。
在这些行列之中所未提及的,便是云婳婉与柳轻绮这一对师姐弟。云婳婉是完全不必进入候选名单的一位,她门下只收女弟子,若是方濯想要进她门下修习,怕是要回到刚出娘胎时扭转乾坤、改变一切才可以;而柳轻绮呢,说来戏剧,他几乎未曾被提到过。弟子们提到他,大概就是“观微门主是一位来无影去无踪非常好说话也极为和蔼的长老”,是一个“就算是迟到早退只要给他编出个合理的理由他就会不再管这件事并且也不会报告给掌门的大好人”,而除此之外,他可能会作为一个“师尊”的身份向来未被提及,就好像被遗忘了一般,几乎未曾出现在弟子们的视野之中。
所以最后当名单最终公示时,第一名之后落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实在是出了个大冷门。方濯在外门的最后两年出了两个大冷门,第一个是他第一次入门之战时、全山几乎都完全将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认为此次魁首非他方濯莫属,谁料最后结果令人大跌眼镜,方濯以一剑之差败给了当时默默无闻的祝鸣妤,掀起了在场好大的波浪;第二个就是当日放榜,柳轻绮的名字一出来,解淮派和魏涯山派也停止了争斗,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之中没有一个胜者,唯一的获益者是那些没有参加争斗的人,他们既不吃惊、也不震撼,自个儿过自个儿的,完全没有影响自己的生活。
所以,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最好还是不要赌,否则若是输得一塌糊涂,容易伤心,有幸赢了,则又容易上头。
而对于方濯自己来说,选择解淮或者是魏涯山都不是什么难事,他可以去解淮手下继续痛并快乐着,也可以去掌门门下光辉灿烂、声名远扬,但这些虽称不上触手可得,但是在他年轻的十六岁的心中,总觉得这些都不是最大的事,只要时间足够、努力足够,他就总能获得。幸运便早些获得,不幸运便晚些获得,他最需要的东西就是迎合自己所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学习自己想学的技能(可能指驻颜术),自然就要从认识自己想认识的人做起。
他提着扫帚,走过山路,到了内门的地界,路上没再遇到什么人。此刻正是上午,距离午间还有一段时间,又不值休沐,故而在外面的人很少,他和叶云盏又被迫包了全山的洒扫工作,故而此刻一个人都没有。
方濯在路上走,去往观微门的方向,路上便一直默默地想着事。脚下踏过堆积的白雪,像是踩过了一阵绵绵的梦,让他无比清醒,却又因思维的不断变动而感到有些虚幻。方濯承认自己向来是个喜欢想很多的人,柳轻绮称他是“四肢不干脑子乱干”,魏涯山给他面子,说他“体贴入微,世间难有之细心”,但方濯自己也知道他属于那种“脑中想法甚多甚密”的人种,甚至也许还会被世人称之为某种并不太似“男人”的“男人”。幸好他向来对此嗤之以鼻,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想得多总比想得少要好,一味是为一己之私而着手行动的人并不值得被如何歌颂,彼此冒犯实在不算什么好事。
而当他又在这样寂静的有利于乱想的环境中想起身边人的顾虑和感情状况时,就总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现今他已经不可能再如刚进师门时那样无忧无虑了,他要考虑的东西更多、更杂、更羞愧,乃至于无人可供倾诉。他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选择最好,是沉默还是适当试探,是交会还是先暂且避开?他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但却不知道柳轻绮的想法是什么。事实上,这必然是个未解之谜,因为莫名其妙的,方濯就会觉得此人会孤老终生。起因于那天晚上的谈话,与廖岑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瑾姑娘时,方濯揣了一点私心,询问他是否知道如何分辨普通的敬重、欣赏和喜欢。问话的时候他的心扑腾扑腾乱跳,像是被一记犍稚敲中了脑门,痛却清醒,又总是想着神灵佛祖是否会为自己指点迷津。廖岑寒也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到底热心。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