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不敢跟着上天,每次你这腿打颤,那头剑鞘就一起嗡嗡乱响,还躲着不让人摸,真是神奇。”
“你损我就算了,损听雪干什么,”廖岑寒说,“人有恐慌的事不足为奇,就不许剑也有吗……我倒是觉得它挺可爱的。”他转头好奇道,“对了师兄,你说这事儿我想起来了,回去大概万剑峰走火入魔之事也已了了,要不你去挑把剑?上次我和师尊聊天的时候他还提到了这个,说他忙不能陪你去,叫我要是有时间,跟你一块去趟万剑峰。”
“他忙?”叶云盏大惊小怪,“他能忙什么,忙着睡觉啊?”
“人在车里呢。”
“在车里我也不怕,反正他要说忙,我不信。除非是忙着陪我喝酒。”
兄弟俩都笑起来。廖岑寒心情颇好,往后一靠,倚在木头上,望着天空长呼出一口气。他喃喃地说:“距离上次下山,都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好不容易离开一次门派,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这样的事?这样什么的事,”方濯说,“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说了,回山让掌门师叔定夺,谁责任大最该打,先被抽上几十鞭子。”
“那我看得是你,”叶云盏说,“反正岑寒我是觉得他没什么问题。要么你,要么我,但是你又有个提剑杀人的意图,要是魏涯山真想打你,估计这顿你是逃不过了。”
方濯沉默一会儿,笑了笑。他没说话,只是驾着车又加快了一点速度。车驾一路朝着大路那头驶去,去往天的尽头。车道两旁丛丛密林渐次而过,马蹄声从容而规律地在地面之上踏响,走着走着,方濯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冲叶云盏道:
“你刚才是怎么控制住这匹马的?”
叶云盏蹲在车盖上玩草,用手将那草梗撕成一条条的,又随着风丢掉:“你想知道?”
这回廖岑寒也转过身好奇地看着他。方濯说:“你念的那是什么咒?一出来马就受惊了,疯了一样往前跑,泥都拖不住,又是什么神奇戏法?”
他只依稀记得是几声尚且可成文的咒语,可具体是什么却实在听不出来。大抵是什么遗落的法术或者是叶云盏又不知道从哪偷偷学来的半吊子技巧,总之是从来没听过。叶云盏笑一笑,抬手示意弟兄两个附耳过来。方濯道:“你别在这儿发疯,想撞山就直说。”
叶云盏道:“是‘上两盘牛肉,要纸包起来’。”
“啊?”两人俱是一惊。
叶云盏终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其实压根不是什么咒语,不过就是这匹马原先所在的客栈的小二经常喊的一句话罢了!这马拴在后院,常和一匹黑鬃马停在一起,可惜力气和个头都不及人家,经常被欺负。这店小二对它不错,久而久之就被这马看成了门神,要去催菜的时候,小二会穿过后院,喊一嗓子这样的话,那马就知道他将来了,为了不被黑鬃马踹蹄子,便一听到这样的声音,就一头往前冲,直至冲到那店小二身边才算数。那小二说话带乡音,所以喊出来声响与官话不同,你们听不懂,听着像咒语也没错。”
他说得轻松,又添油加醋挤眉弄眼,听的两个人都有点蒙。廖岑寒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都调查清楚了?”
叶云盏冲他做了个鬼脸。方濯在一旁笑道:“肯定是他又套近乎跟人家聊天聊成朋友了呗。人家都说桃李满天下,东山师叔是‘手足满天下’,只要是他认识的人就都是‘好朋友’,见了面‘多帮衬’‘来喝酒’,好不痛快。”
“痛快是痛快,”叶云盏笑道,“可惜没能有喝过我的。怎么都是一群饭桶!”
“下次你和这马拜把子得了,”方濯说,“我看,它挺乐意。”
“回去就安排。”叶云盏说。
但说到回去,却也只是口中说“回去”,路途遥遥,柳轻绮又不愿意御剑,宁愿屁股跌成八瓣儿也一定要这样使用原始工具一步步慢慢挪回去,纷纷给了三人一种捏着银两四处找废弃山洞的感觉。而上来下去也费劲,柳轻绮腰伤严重,不能自理,每次要么是叶云盏把他扶上去,要么就是方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