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天山剑派。”
登时四野惊呼不止,胜负由此而出,几个门派内长老也不由倾身而看,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擂台之上。那少年身着一身月白衣袍,手里一柄长剑,头发一只玉壶一般束了起来。两人缠斗一阵,彼此都已是气喘吁吁,那原来的擂主坐在地上,剑被丢到一侧,只浑身留了一件素简的袍子。那龙此刻还悬在他的头顶,尖锐的指爪对准他的天灵盖,虽定格在原地,却不免长尾席卷,喷云吐雾。
那天山剑派弟子收了剑,手中成诀,这头对那人道:“师兄,得罪了。”
那原擂主大骇不止,直至天山剑派弟子念了诀,那龙又化作一阵云雾,缓缓飘荡入他的剑尖,他才缓过神来。
那弟子走到他面前,冲他伸出手。原擂主愣了半晌,哈哈大笑一声,抓着他的手顷刻起身,抱拳行礼道:“阁下剑法精绝,在下输得不冤。但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弟子笑道:“天山剑派弟子林樊,无名小辈,不值一提。”
二人彼此行礼,那人便顺着擂台下去了。柳轻绮没有什么感觉,但不提身旁弟子们已经开始欢呼雀跃自动充当气氛组,云婳婉倒是也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林樊,原来是他。”
柳轻绮有些惊奇:“怎么,师姐认识他?”
云婳婉笑道:“你之前一直卧床,不问天下事,不知道也正常。这林樊要真论起来,还能跟咱们振鹭山拉上点亲缘。楼澜师弟是世家出身,母亲便姓林,他的舅舅有个儿子,入了天山剑派,两年回去一次,只要回去了,必定他母亲要抱着他哭一场。一月前楼澜师弟的母亲刚飞书一封,说她的小侄子因事这次回不来了,可把他的母亲伤心的,两天没吃下饭去。”
方濯接话道:“所以这次他没回去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场英雄擂?”
“大抵是了,”云婳婉说,“得了名声使母亲流了眼泪,注定顾此失彼。不过这一战下来,楼澜师弟的舅母便该笑了。”
她说的没错,原擂主刚下台,林樊还没站定,便被四野的欢呼声迎面而来,撞得一个踉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冲着四方拱拱手,有些羞涩地一笑。就算他在此之前算得上的是无名小辈,此战之后,也算是彻底出了名的——那条龙可是货真价实,在场人人都看得明晰。天山剑派的几个少年弟子更是骄傲不已,趴在栏杆上,扯着嗓子呼喊道:
“林樊!林樊!”
其他门派的也跟着一起凑热闹。振鹭山几个爱闹腾的小辈很快地加入,举着双臂趴在栏杆边,跟着他们一起喊:
“林樊!啊!”
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方濯哈哈大笑起来:“干什么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们上去一个和他交交手。”
一片混乱中,一个弟子举着双手探出一颗脑袋来,激动地喊他:“那是龙啊!方濯师兄,你刚没见吗?他可是把龙给召出来了!”
“这个年龄的弟子,就算是天山剑派主修召唤流,能召出龙来也很厉害,”云婳婉道,“只是消耗体力过度,估计这孩子下面的擂台赛是无法招架了。”
柳轻绮一开扇子,落在身边,慢条斯理地摇了摇。他老神在在地说道:
“故而是一战成名,不是千战成名。重点就在这个一战上。天山剑派已是打出很漂亮的第一剑了。”
林樊果然如同云婳婉所说,在擂台上行了个礼,便放弃了接下来的守擂。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无法再应付以下的打擂,但仍然赢得了万众的欢呼声,登时掌声如山呼海啸,天山剑派带队人眉眼含笑,不停地跟旁边人说着话,拂尘在肘间高兴得跳来跳去,半晌停不下来。
“多年修行,便只等着如此一战,”方濯说道,“耗尽气力,也已是对对手最高级的尊重了。”
“他二人本便年龄相仿,实力也相仿,只是林樊比他还更厉害那么两分,”云婳婉道,“天山剑派之所以能名列修真界十大门派之一,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它守着全天下独一无二的一份召唤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