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半天都不打算动了。
柳轻绮扶着腰靠在栏杆上,眼皮都快翻出血丝来。他气若游丝地说:“别笑了,兔崽子,老子腰要断了,再不管就真断了,你们有没有人、能帮我叫下大夫……”
他这声音虽然轻得要命,但还是很清楚地传到了方濯的耳朵里。方濯连忙站起身来,一把扶住了他:“师尊,怎么了?你的腰——”
他一急,就拉着柳轻绮的手臂往自己身边一扯。柳轻绮脸色一白,如果他有尾巴,估计现在就已经一巴掌呼上来了。
“师尊?”
徒弟们意识到不对,都围了上来,想拉他又不敢,看着柳轻绮的嘴唇都开始泛白了。
方濯扶着他的手臂想让他走两步,柳轻绮一把按住他的胸口,不让他再乱动。
“别动,疼,”柳轻绮疼得想打嗝,“疼疼疼疼疼。”
方濯不知所措,只敢扶着他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说,看着他捂着后腰,上半身都快压断过去了。叶云盏也知闯了大祸,停了笑声,不安地上前来,挤在方濯旁边,嗫嚅着说:
“师兄……”
柳轻绮一抬手,制止了他的发言。
“送我回屋,帮我叫大夫。”他冷静地吩咐。
“是。”
方濯当即就要执行命令,他搀着柳轻绮的胳膊,抬手过去搂过他的腰,就要把他抱起来。
柳轻绮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他脸上的血色几乎是瞬间就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像是被涂了三层白漆,惨白惨白得令人看了害怕。方濯的手停在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惶恐不安地转头看着柳轻绮。这刚发出一声凄凉惨叫的人此刻安静得无与伦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掌心基本上都被汗湿透了,木偶似的转过头来,看了方濯一眼。
方濯冷汗直冒。他干巴巴地说:“对不起,师尊,我……”
柳轻绮的生命已经被抽走了一半。他空壳似的说:“把我背回去。”
“好。”
叶云盏赶紧上前帮忙,要把他放到方濯背上,却没留意抱着柳轻绮抻了一下,随即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节错位的声响。
叶云盏呼吸停止。
柳轻绮保持着一个耸肩的姿势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即他腿一软,腰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猛地一折,连声惨叫都没发出,就啪地一下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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