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说道,“对了,今日,靳长老便可抵达蔓城。他必会问起方濯的情况,若方濯想要隐瞒,你务必要将实话告诉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被方濯给忽悠。”
林樊哎了一声,双手牢牢背在身后,僵硬着身形,无比虔诚地目送柳泽槐远去。人一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便一头钻进方濯营帐。恰好方濯正也想去找他,突然望见这人撞进来也是格外惊喜,正要说话,林樊却一把将玉戒塞到他怀中,随后迅速后退数步。
“……”方濯道,“干嘛?我已经变回来了,不吃人。你一下子跑这么远,我会很伤心的。”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林樊连忙解释,但解释半天也只会说“不是”。方濯望他一眼又一眼,将那玉戒转着圈地看了一遍,眼见没任何瑕疵,依旧剔透晶莹,方才小心翼翼戴回手指上,心神一转,笑道:
“你这法子确实好。绑在内袖处,既不会磕碰,又可随身携带。只不过来来回回拆着太不方便。”
林樊道:“缝上不拆不便好了?保证半分痕迹也没有的。”
“可我戴着它就是为了给人看的,绑在内袖又如何能叫别人看到?”方濯用手揩一揩那玉戒光滑侧面,望其光华流转、温柔如水,忽的明白过来,有些惊异地抬头。
“你不会是害怕别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林樊猛地涨红了脸:“你你你,你可别瞎说!我对你可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对你也一点意思没有,”方濯道,“我对我老婆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这辈子都不可能变心的。你死心吧。”
“哎!”
逗林樊向来很好玩,不过逗过头了也可能会发生血案。方濯在林樊的脸即将由青白转化为恼羞成怒的紫红时截了话头,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
“我听说你被训了。怎么回事?”
林樊正要大恼特恼的羞愤被猛地扼杀在摇篮里。一提这事儿他就蔫了,既没有一日前迎战曲银光时那般干脆坚毅,也没有初时被柳泽槐训斥时的镇定。面见着朋友自然也就展现出了真实的自己,林樊摸摸鼻子,既有些窘迫,但却又有格外的坚定附着于其上,小声说:
“我只是希望别总是麻烦小师叔。他对战楚惊楼,想必也并不是很容易。”
方濯对此深有其感,只不过他不敢说。柳泽槐可能看在振鹭山的面子上不骂他,但是也可能会看在柳轻绮的面子上把他训得狗血淋头。一心想林樊分明出自好心,却因鲁莽而被柳泽槐一通乱骂,方濯想起了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又想笑。看他一副好像想认同但却强压嘴角的样,林樊不忍自己丢脸,也给他狠狠下了一剂猛料:
“不过,这件事自然是不可能瞒住观微门主的。小师叔已经写信给门主,将前因后果尽数道来。回去你也得挨骂。”
“什么!”
方濯差点晕过去。林樊没有忍笑的美德,只觉祸水东引成功,分外愉悦。方濯从怀中拔出两支烟花来塞到林樊手里,与林樊塞他玉戒时神色无差,连声说道:
“这传讯烟花可都在你手里,我身上是一支没有。罪过全在你,没我的事儿。”
林樊万万没想到他来这招:“你也太不仗义了!”
“反正你卖我的时候跟我师尊说过我们不是朋友,”方濯义正辞严,“从现在开始,我们真的不是朋友了!”
林樊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君子教育,玩不过流氓。拌嘴斗不过方濯,说道理又没理,气得嘴张张合合,不到半天就说不出话来。到最后也只能扔下一句:
“本来我来是想感谢你的,结果你、你……”
方濯道:“感谢我什么?就因为我替你挡了一刀?瞎说呢林少侠,我救的不是你,我是怕你要真留那儿了,你小师叔直接把我皮扒了送回我道侣那边去。我和你不一样的,我家里有老婆惦记的,就这么死了实在有点亏。”
林樊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也不知道是被一口恶气憋的还是因为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