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微耸,感觉自己心神不宁,心脏在灼灼不安地跳动着,血液更仿佛正随着大地的微微颤动而沸腾。
这种感情来势汹汹而无比凶险,被它拖拽了一会儿后,他就立即感觉到不对。眼看周围没人留意到他,他便将手指轻轻抵在额头,趁混乱悄悄将一缕魔息注于眼中,在一瞬的刺痛后,睁开眼时,见到的已不再是深沉夜幕,而是密密麻麻千万根丝线,如同麻网一般,将整个战地包覆。
也正在这时,他意识到自己心绪的异样,同时也明白了之前他所感受到的那种波动究竟起源于何。但这种魔息的来源无从寻求,不属于曲银光,也不是那个魔族。而在丝线周围,他感受到有一层屏障,很有弹性,但是穿透不了。
耳边像有人窃窃私语,断断续续,听不真切。方濯明白自己不能再探了,立即收回魔息,可在抬头时却突然发现山崖上空无一人。
曲银光不见了。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突然消失在原地。紧接着头顶传来一声鹰啸般的声音,一阵狂风倏地卷起,吹得草木簌簌作响,飞沙走石有如天崩地裂。而在这一瞬的喧嚣后,世界又重归寂静,所有人的动作似乎都随之迟滞了一分,再回头时,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夜色中,正朝着此处急速奔进。
尽管看不太清楚,方濯却依旧能确定这人一定是曲银光。他在昨夜接收到的任务是决不能让曲银光接近战局,可到了现在柳泽槐还没有消息,不知道是他无暇顾及还是临时改变了计划。
趁着曲银光还未落地,方濯连忙给柳泽槐传音,问他要不要动手。却迟迟等不到回答。他又去问林樊,可耳侧却一片寂静,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声音。
寂静如遥远山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方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脑中突然飞过那些丝线。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脑中思绪也许还未梳理完全,人却已顺势做出了反应,他一把将伐檀拔出来,迅速冲着柳泽槐冲去。他感觉自己的速度从未如此快过,耳旁风声瑟瑟,几乎再听不见刀剑鸣响时。再下一刻,他已挡在柳泽槐身前,伐檀纵劈而下,猛地挥出一道掺杂着魔息的剑气,将一柄自夜色中盘旋而来的利刃骤然劈落。
而这道魔息虽然转瞬即逝,却也使得魔族眼神骤变。而曲银光的身形迟滞在空中,一时,两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紧了他。世界仿佛再度陷入暂停,危险蛰伏在眼神下,只待骤然爆发。方濯收回剑,后退两步,一刻不曾停留,立即纵身向身后断鸿峡而去。
他突然出现,又来去迅速,两个魔族都没料到,愣在原地。曲银光的眼瞳竖成一条线,目光立即紧紧地凝在他身上,本来冲着柳泽槐而去的身形生生拧转,转而直追方濯,唯有在路过那魔族时丢下一句话:
“黑虬!我去捉他回来!”
千目枭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丢下这句话后就没了影子。这魔族虽是有心制止,但也许也觉得普通人对上曲银光根本就不是对手,见追不上了,便也不再尝试。但他眉头微皱,明显也觉得事有蹊跷,望向远方断鸿峡,思绪却骤然被柳泽槐切断。
“在想什么?”
这始终不曾说话的修真者突然调笑般开口。魔族睇他一眼,忽觉他有些有趣。柳泽槐一反方才严肃神情,笑容微微,平静说道:
“我没见过你,但却认识你。我知道你叫楚惊楼。我还知道你是人数较少的人形魔族,家住不鸣湾。那儿有我一个故交,名叫裴重魄。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
提到裴重魄,楚惊楼原本带着奚落的目光倏地一沉。他冷冷说道:“他还活着?”
柳泽槐笑道:“他活不活着,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被修真界抓走的废物,早在被擒当日就应当自绝,”楚惊楼警惕了起来,“提到他,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只想提醒你一件事,”柳泽槐微微一笑,“我是天山剑派的人,我的门派很有钱。同时我也是柳家的人,我家的钱多得你想象不出来。你认为绝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说不定我就可以。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