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方知不止她们两个来,还有一众师弟师妹。魏涯山知晓此事关乎重大,故而将一部分实力相对而言中上的外门弟子也编入其中,由琼霜带队,只不过今日尚未抵达。明显,他虽不说,可却已经展示了自己的立场。
祝鸣妤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她这般安静,倒是无人能看出就在一日前在路上还心急如焚、六神无主。伪装得甚好,连师姐们都暂且忘了这一茬,只顾着同云婳婉讲话。来了,才知道情况到底有多复杂——若只是城池与城池之间的争斗,修真界定然无法出手。如今涉及到魔族,再作壁上观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可问题是,天下都乱成一锅粥了,民间纷争却依旧被单独隔成一个圈子。即他们只能相抗于魔族,而不能对普通军将出手。
可是刀剑无眼,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剑是否只能砍在魔族身上而不影响到旁边半分。更重要的是,魔教已经利用了这一“原则”,将魔族和魔物编入祁城军阵中,基本上已如用一根绳子缠住了他们的手脚。
这也是云婳婉抵达卫城两日但却始终不曾出战的原因。
可云钰听闻女儿赶到,自知计谋终得逞,便忙对外放出了雁然门主会在相救的消息。尽管云婳婉表示这是她的个人行为,但她毕竟是振鹭山的一份子,还是极为有名的一份子,对面听到此消息,难免有些困顿,不敢贸然挺进,停了步子,驻扎了几日,只作观察。
这也给了卫城喘息的时机。若是等也不等直接攻城,振鹭山的人还能不能挤进来真说不定。
不仅如此,祁城似乎极为忌惮这位突然而来的雁然门主,在一日后竟然主动投递了劝降书,说要云钰投降,将此城纳于祁城名下,他们立即撤军,这事儿也就了了。
云婳婉在看的就是这份劝降书。只是她并非是在思考劝降的可能性,而仅仅只是想从其中探查出目前的祁城军阵之中到底有多少魔族。
将帅是谁,来人又有多少,她不关心,也不是她能关心的事儿。卫城城主府的小姐就算是身份多么尊贵,现在也是振鹭山的一位门主,入了修真界,就不能再瞎掺和民间的事儿。而听闻祁城中还有一员大将,呈上来的名字是金佩玉,她这也实在没听过,只知道她也是个女的,并且比较难缠——但一定并非顶尖,因为卫城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也并非一定要由祁城擒住,这场战斗之所以会发生,一是因为于朗清需要第一先把蔓城纳入囊中,而第二便是想要让祁城这边消耗掉卫城的实力,以便云城趁虚而入。
叫祁城拿住云家?压根不可能,于朗清巴不得自己能入住祁城,一雪前耻。
这也便是云婳婉虽见兵临城下却依旧镇定自若的原因。她知道只要她还在城中,卫城就一定不可能被破。但问题就是,必须她来。
就在那封劝降书下还压着一封信件,云婳婉将它藏得很谨慎,一点儿没叫弟子们瞧见。顾清霁等人来后,她便安排居住,并且将还没到的弟子们的屋舍也收拾了出来,有条不紊。一切都由她经手,府里的下人们来来往往,却没有提出要帮她的,一切都很平静。顾清霁觉得奇怪,问时,也只得到云婳婉一笑,说是自己不让他们近身的。
她很轻松地说:“我已离家十几年,与父母、弟兄姐妹也都不亲厚了。自然也不好麻烦府里的人再帮忙。不过没关系,在振鹭山这么多年也始终是亲力亲为。你们暂且歇一歇,等明天人来齐了,我们再做准备。”
她看起来很有自己的打算,几人也不好说什么,便应了声。祝鸣妤始终低垂目光站在一边,她在别人面前向来是师姐,可在自己师门中,便成了师妹。此时也有着做师妹的基本态势,若无迫不得已的事情,绝不直接开口。云婳婉离去时她也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目送她直至看不清背影。顾清霁和云婳婉方才的交谈萦绕在耳侧又渐次行远,眼中慢慢只能看到山花似的云,一层又一层,盖过天际,氤氲城野。
无论是谁此刻的伤春悲秋,云婳婉都是无暇顾及的。她带着笑将自己的徒弟都安顿好,可一转身,那笑容便慢慢消失。过了拐角,她抬手揉一揉脸,轻轻拍拍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