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十分诧异,毕竟早在之前不少明光派弟子便已经表露出此等意愿,只不过振鹭山不提,他们也不好说。如今算是正巧赶上机会,也是顺水推船罢了。
由于之前早有预感,自然不少人心里也事先有过准备。十几个弟子最开始都是居住在回风门中,祁新雪每日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对他们的秉性相对来说最为了解。她认为这些弟子中虽然也有投机之人,但是构不成什么威胁。回明光派必然是一死,留在振鹭山上也未尝不可。
第二个赞同的是云婳婉。在她看来,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尹鹤是为了不让这群人都死在枯林才将他们带来振鹭山,而按照最初的计划来看,他们可能都是要在当时与姜玄阳葬在一起的。明光派碍于振鹭山方才没有直接来灭口,虽是现在光明正大地往回要,但一旦送回,必然会遭清算。
“肖歧做事必然滴水不漏,更何况是这些可能会泄露明光派秘密的弟子,他就算是不在乎我们能不能知道,必然不想这么快就让依附于明光派的那些门派知道,”她说,“但是,他若能杀干净还好,但凡漏掉一个,对他、对我们都是极大的威胁。谁也不知道这些弟子是否有魔族探子,或者会将知晓的关于我们振鹭山的东西公之于众。掌门师兄,其实咱们做的和肖歧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以杀为静,一个和平服人。总而言之都是叫他们说不出来、做不出来。相比之下,将他们送回去,和将他们安排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明显是后者更为保险。”
“婳婉师妹说的不错,”解淮也道,“若是这群弟子当真有用,徐亦游那日应当就已将他们带走了。回去了也是一死,他们比我们更清楚,也更明白应当如何选择。”
派内除了掌门,管事的基本上也就他们两个,两人意见既然已经统一,魏涯山也不必再犹豫。更何况他本便有如此心思,也认为既然明光派和振鹭山现在看来必有一战,那还是不送回的好,如今也算是终于名正言顺。
决定做下无可更改,可明光派弟子的安置却成了问题。他们自始至终修的都是刀,而振鹭山大部分都修剑。留在振鹭山也无人指点,魏涯山在权衡之下,只得将他们分为两拨,一拨交给解淮,一拨交给叶云盏。尹鹤处境最为尴尬,振鹭山虽然留下了他,但是却将他留在回风门,时刻受到祁新雪的监视。尹鹤知晓如此,连连称是,完全没有任何异议。
只是接下来,尚有一尊大佛自己的问题完全没有解决。
叶云盏都快被他吵抑郁了。于朗深可不是什么善茬,他绝对没有那种所谓内敛、内向的脾气秉性,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叶云盏还挺像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他直白坦荡,心意一旦确定就很难更改,在一些问题上就格外令人头疼。
叶云盏醉心武学,什么都练,刀也沾点,虽然没有系统学习过,但他学习能力极强,看一眼就能会个差不多,这么多年下来也耍个像模像样。于朗深又是这一拨弟子中练刀练得不错的,叶云盏挺喜欢他,偶尔也去找他聊天。听闻这小子被分到自己门下时也不在意,心想反正他什么教学水平师兄也知道,带着玩几天就都丢给解淮得了。谁料却是引狼入室,发觉后早已苦不堪言。
云婳婉边听边笑,掌心合一盏茶差点掀翻。他说这话的时候没背人,顾清霁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咳嗽。叶云盏趴在桌上,脑袋都快埋在茶盏里。他拍拍桌子又敲敲椅子,最后打自己的脑袋,实在没敢摔云婳婉的茶杯,只好紧紧贴在桌子上,用额头发声:
“师姐,我恨,我恨呐!你说他挑起来的事儿怎么就得我来给他擦屁股?那于朗深看上的是他,不是我啊!为什么来折磨我?”
“哎哟,别说了,这事儿可太可乐了,”云婳婉笑得前仰后合,“这小子还算是有点脑子,知道你和阿绮好所以找你准没错……哈哈哈,你就说吧,是不是他写的信又被阿濯全须全尾地给退回来了?看都没看?”
叶云盏一拍桌子:“他妈的,那当然!”语罢才想起来云婳婉不许他瞎叫唤,缩缩脖子,见师姐为那句“无心之失”没什么反应,才敢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