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在这期间叫柳轻绮抓着机会,让他小腹挨了一拳,但他咬着牙,决心不给对面任何一点翻盘的机会,硬生生忍下这钝痛,用力向侧一翻,两人一时都无法站稳,摔倒在地。
这一下实在是狠,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声音,两人都不由纷纷闷哼一声。若说两人之前还算是手上有数,这回交手下来已是胸腔起伏不定,眼眶都微微有些红了。柳泽槐一条腿卡在他的腿间,一只手扼着他的脖颈,将柳轻绮牢牢压制在地上。他之前躲得轻盈,明显也并不靠蛮力取胜,也许柳轻绮本以为那一拳他会躲开,如今形势发展成这样,他也微微瞪大了眼睛。柳泽槐呼吸粗重,虽不至于是掐着他的脖子,却也是紧紧压在他身上,不给任何翻身的机会,见得柳轻绮用力挣扎了两下也没能脱身,那年轻俊美尚显青涩的脸上才终于慢慢褪去了谨慎与冷峻,渐渐染上两三分快意。他扼着柳轻绮脖颈的手稍稍上移,一把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额发尽湿,胸前剧烈起伏,却是愉悦万分,居高临下地笑起来。
他手上用了些力:“叫。”
柳轻绮也好不到哪儿去,额角布满薄汗,气喘得柳泽槐都快压不住他,两个人看起来太像是一段叠起来的波浪。他抬手把住他的手腕,微微偏一偏头,笑道:“叫什么?”
“叫哥啊!愿赌服输。”
柳轻绮平躺在地上,任他扼着,观察他的眼神些许时候,突然嘴唇一抿,笑了。
“小柳少侠,我偷偷跟你说,虽然英雄擂不忌任何种类的切磋,但是肉搏实在是不太好看。”柳轻绮勉强扬起上半身,凑近他的耳朵,声音很小,但笑个不停,“所以,如果你不服,可以赛后再来找我。随时恭候。”
话音刚落,他的两条腿便突然曲起,整个人像一条刚放上案板的鱼一样往上一窜。他已经像一张纸一样被柳泽槐紧紧按在地上,怎么看都已经不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翻过来,可事实上,他的手指只是掰着柳泽槐的手腕往旁侧稍稍一歪,甚至没把他的手臂动摇一分,腰部便顺势发力,借着这个姿势向上一扬,一眨眼便已翻身而上,两腿紧紧将人锁在身下,于此同时右手一抬凝出一把气剑,一瞬横在柳泽槐喉头。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瞬时全场寂静。所有的眼睛盯紧了擂台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能吵吵的令狐千眠师徒那边都没了动静。柳泽槐也好像没反应过来,有点愣愣地被制于手下,柳轻绮跪在他身上,膝行上前调整了一下位置,直起身,将剑锋又往前送了送,逼迫柳泽槐扬起下巴露出脖颈最脆弱的部分,说道:
“叫哥。”
“……”柳泽槐咬紧牙关。他死死盯着柳轻绮,这下目光才终于变得恨而无声。他的双颊都似乎要因为咬牙而鼓起来了,眉毛皱得死紧,双眼皮愈挤愈深,固然他长得好,生气也好看,可这般下来就难免也有点滑稽。柳轻绮看着看着,便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但就算如此,鼓起的手臂也不曾有分毫放松,将柳泽槐死死抑在地上,彻底终止了这场切磋。
“叫啊。愿赌服输。”
他一边笑一边催促。柳泽槐恨恨地咬了咬牙,目光像是要把他盯穿,好一会儿之后才一撇头,从牙缝里逼出一句:
“哥。”
柳轻绮侧耳倾听。柳泽槐尽力扬起上半身,贴着他的耳朵,报复地笑了一声,恶狠狠地说:
“哥。哥。哥。怎么样,听见没?”
柳轻绮不吭声,只是松了手。右手的气剑也消散在空中,松手的一瞬便像一片羽毛般被柳泽槐掀翻在地,而他却只是躺在地上,望着面前人的眼睛,却好像仅仅只是透过他看太阳,像躺在一片云上,睡在雨里。他失去了所有力气,在短暂的沉默后,才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接着闭上眼,长出一口气,一滴细汗顺着额角咕噜噜淌下,没入发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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