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就是孝子!”他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强留,可不能叫许二公子的孝心落了空!”
许之桢咬紧牙关,手臂紧紧贴在身侧,却是一步不曾上前。唇角抿成一条线,依稀可见面颊鼓出一道隐秘的、冰冷而不悦的愤恨。在旁边人终于反应过来、捅了他一肘子让他回话时,他才如梦初醒般,只那眉间的慌乱与嫌恶虽是一闪而过,但却并非无人发觉。
柳轻绮一转头,便与叶云盏对上了眼神,目光交汇间,又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却也只能叹口气,徒劳摇摇头。
他道:“我就说,咱们个土包子,装得多聪明机敏,可永远搞不明白他们大户人家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他松了口气,却也没忘了正事,一拍叶云盏的后背:“别高兴得太早,一会儿进了门,还是得先给我老老实实交代,你到底带他干什么去了?”
叶云盏原本见许之桢好像勾走了些许师兄的注意力,正想找机会化身成一条蚯蚓,从柳轻绮的手中不做声地一下滑出去,如此美梦破碎,却也没办法。只得鼓起勇气:“那我要就是不交代呢?”
柳轻绮冷笑一声:“要是不交代,我就把你干的好事儿捅到掌门师兄那里去,你就等着关小黑屋吧。”
“什么?”叶云盏原本还算冷静,闻言一下慌了,虽还被柳轻绮推着往里走,但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地一下挣开他的手,“不是,师兄,你何必这么狠!我,我也不知道他酒量有这么差!两口就倒了!”
“对你来说,谁都是两口就倒,”柳轻绮目不斜视,“要是你好好交代,这事儿我还能给你瞒过去。要是不配合,那就没办法了,寻风崖见吧。”
“……不行,”叶云盏一咬牙,“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
“你不能告诉魏涯山!”
“那没办法,能治住你的只有他,”柳轻绮回身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不然下次还不长记性。今天是柳泽槐,明天你是不是就想把他天山剑派掌门也拉上你的酒桌了?”
叶云盏脖子一下子直起来,急了:“哎呀,师兄,你不能这么说。这都不是一回事儿!不是你要我好好开导开导小青侯吗?但我也真没想到,他、他酒量,他酒量怎么比你还差!”
“我俩是朋友,半斤八两,大差不离。你少来。”
“师兄——”
“撒娇也没用,”柳轻绮揉揉耳朵,“我早听习惯了。”
“……”
这话让人没法接。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习惯的,叶云盏也不自找没趣乱问。他咽口唾沫,突然当了哑巴,没了声。柳轻绮走了两步,听身后一片寂静,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反驳,不由有点惊奇,回头想看一眼,却不曾想正对上叶云盏一副神色略有诡异的面容,一对上他的目光,他便张张嘴,看上去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预想。好像叶云盏那背在身后的手正偷偷抓着一只纸篓、只想着趁他一不留神直接扣他头上一样。两人认识许久,叶云盏什么时候脑子里空空如也、什么时候满肚子坏水,他清楚得很。
柳轻绮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提防着那不存在的纸篓:“有话就说,别这么看人,小心我给你眼睛挖出来。”
听了威胁,叶云盏那双总是闪亮亮的眼睛才心虚地动了动,本是专注地看着他,却在这时突然挠挠头。他眼皮微沉,唇角勾了勾,露出一个略有些羞涩的微笑来。
“师兄。”
他突然变得非常平和,整个人像是沉在一汪水中那般恬淡娴静,活像个没出格的大姑娘一样忸怩。柳轻绮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往腰间摸剑,摸了个空。
叶云盏不察他的动作,低着脑袋,带着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羞赧开了口,黏黏糊糊地说:“人家都知道,我平日最敬重的就是你,也最听你的话,基本上你要去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叶云盏垂垂眼睛,拿上目线看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