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如此忙碌,几天没出门。解淮原先是不管这些事的,但能管事的要么不在山上,要么便有别的任务要做,只能他进了骁澜殿,等着与他商讨。
魏涯山也不让他多等,见他来,便将一封信塞到他的手中,道:“师妹写信回来了。”
对于解淮来说,他只有两个师妹,一个在山上,另一个自然也不必特指。当即拆开信件,但见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些,简单看两眼,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
他放下信,瞧着魏涯山。魏涯山捏捏眉心,一脸疲色掩盖不去,说道:“她已尽了力。可云城城主贼心不死,任谁劝也不动摇,已经毫无转圜之地了。”
“那怎么办?”解淮道,“若不牵扯到修真界,便不可出手。”
他算是提醒魏涯山,也是提醒自己。若只是民间争斗,修真界和魔族都不可出手,这已是心照不宣的无声条例。可现在的情况明显已经超出以往任何的普通战争——就云婳婉送回来的消息来看,云城城主豢养魔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他想要以此来实现自己的宏图大业,还妄想通过掠夺来实现己身一处欲望:长生。
魏涯山忙这个忙了好几日,累得不轻。他坐于案前,翻了翻桌上浩如烟海的各种书籍信件,苦笑一声,说道:“那云城城主竟也派人拿这个来威胁我。说是若我不给他长生之法,便要通魔。可修真界的规矩管不到民间,再者,他要,我也给不了。世上安有长生之法?与其到处为这不可知之事而奔波劳碌,不如每日多出去走动两圈。可他若坚持,我也实在无话可讲。”
魏涯山烦得不行,解淮也无从安慰。两人枯坐些许,魏涯山才扶着桌子,长出一口气,问道:
“云盏和方濯那边如何了?”
解淮道:“据云盏说他们现在在覃城。师侄的目标应该是宝乾湖。”
魏涯山沉思一阵:“若是宝乾湖的话,他瞒着不说倒也情有可原。”他又叹口气,“不过怎么连我也不知会一声?这小子真是越来越狂了。”
“可能是担心师兄不让他去。”
“这是他多虑了。观微剑没出问题之前,我自然让他去。可既然现在已经这般……”
魏涯山不说话了。解淮四看无人,上前一步,正对上魏涯山的目光。两人凑得近了些,他才问道:
“难不成是真的?”
“都说燕应叹是疯子,可现在,却是连个疯子的话都无可辩驳,”魏涯山叹口气,“若按照小青侯的说法,无数修真者的功力与性命在花岭镇换作燕应叹重修功力,而许大小姐与姜玄阳一阴一阳,正好塑成他想要的一具花叶塑身——在灵魂侵入后能说话、能动作,甚至还能有自己的神智和记忆。他的灵魂又能寄居在哪里?在当时的情况下,若非你的倾天剑,便是他的观微剑。如此已一目了然了。”
“只不过这样的神思到底是属于灵魂自己还是被燕应叹所操控,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总之,既然你们三个都确定过此事确然存在,那就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
解淮低声道:“只怕是又不小心入幻。如当日飞乌山——”
魏涯山笑了一下:“不愧是师弟。此事确然需要重视。但你当真以为那飞乌山未受魔族侵袭?”
解淮愣了一下。魏涯山示意他坐,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道:“当时温掌门一门心思要找我说清楚,我虽然尚有戒心,但还是先去找了阿绮。由于阿濯当时没有自己的神智,他不能作为佐证,师弟但说自己一定看到了确然有裴千影,也有他的头作为证据,就算是他当时不小心入幻,毕竟幻境在它飞乌山后山布下,没有任何痕迹也不可能,本身便值得一究。”
“我当时那么跟他说,只是因为飞乌山一行确实没有察觉到任何魔息。但事后回山,我想了想,修真界虽然无法完全清除掉魔息,但是魔族可以。若是飞乌山当真通魔,魔族那边给它些许药剂,也不是不可能。待到后来那齐守朴意欲杀害阿濯,去骨针板上钉钉,再多的手脚自是也已掩盖不住。”
解淮道:“可当时看过名册,弟子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