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方濯极其不看好的一对(3 / 6)

山来说虽然相当重要,但决出榜上前十却并不难。以往都是外门弟子在入围后抽签与之一次次攀升名次,这一次省了一半步骤,时间也仿佛被极度缩短。类似方濯那年的五人乱斗被抽取,十人结伴共入阵中,叶云盏自然是不会参与进来的,但此前魏涯山已经放出话去,现今在场诸位几乎都知道这个阵就是他们家东山门主排出来的,神色或有奇异,或暗中赞叹,无非就是慨念两句“少年英杰”之类。

但也有那么一两个来便为了挑事,眼瞧着大阵启幕,人都还没出来呢,就先挑剔打量一阵,淡淡地说:

“我说振鹭山这位东山门主怎敢在白华门的传位大典上那般嚣张,如今一见,才知他当真是有些底气。少年天才啊,果真名不虚传,又岂是咱们这些庸人所能匹及的?”

一时氛围有些古怪,人人面面相觑,听到了话中意有所指,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旁边一人也不知是解围还是拱火,众目睽睽之下竟一抚掌,也不管他人目光,哈哈大笑道:“齐兄这话说得怎么酸溜溜的。天才么,修真界从来不少见。不过像东山门主这样的天才的确堪称举世无双。魏掌门可真是捡到宝了。”

听到这模棱两可的回应,那人也不如何在乎,只似笑非笑,平而一瞥,声音一片羽毛似的轻飘飘向下一坠:“是啊,如此天才,本应为修真界大展身手,却偏偏敌我不分,先害得亲师兄摔下高台直接变成半个废人,后又执剑向自己师尊,这和欺师灭祖究竟有什么区别?”

这话一说出来,周遭便都默契地陷入一阵寂静。原先妄图过来听听热闹的诸位同僚们也都不约而同转过头去,不再谈论,当然不妨碍耳朵依旧竖着偷听。此人虽然语气平淡,但也说得得意,一点也不收敛,其意油然而生,凛然高耸,分明在找茬。故而虽然大部分都在沉默,但难免有看不下去的人对此不满,越听越觉得过分,不由提醒道:

“东山门主在大战中的功绩也是不可被忽略的,齐兄还是积些口德吧。再说了,当时那些事不是东山门主不慎入了魔族的陷阱吗?他当时年纪小,还是个孩子,又在幻觉操控下做出那些事,说是‘欺师灭祖’,似乎也不是那么准确。”

“噢,”说话的人收拢起笑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么说,他大闹平章台就是对的了?”

“……大战旧事是大战旧事,平章台是平章台,齐兄怎么能一概而论呢,”那人急了,“大战和平章台当然不一样……十年前叶门主当时不知情境不知为何,自然不必苛责,但平章台却的确是叶门主做错了,这也不冲突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同门一把拉了过去,耳旁凑近了一段刻意压低了声音的驳斥:“人家就是故意找人站队呢,你凑什么热闹?”

“我,这不是——”

“行了,该听就听,该睡就睡,”那同门警告道,“其他的事情不要再掺和了。分明到了要你装睡的时候,可怎么突然又这么清醒了呢?”

“可是当年东山门主所做之事——”

“东山门主所做之事?他做了什么事?”

这人已经尽力压低了声音,但仍是被旁边人所捕捉。这时人们才发现,此人面上光辉明亮,一双眼角倒吊着往上一提,眉毛像扯平的两条远山,轻轻掀掀眼皮,面上便显过一道雪似的冷光。眉宇太过锋利,像冰冷的坚硬狼毫那样不近人情;鼻尖也过于高耸,近乎如平静无极的湖面突然掀起的巨浪那样令人难有安宁。唇角一勾,便是一副尖酸刻薄面相,眼下蕴蓄着一层不知是疲惫还是修炼而出的乌青,但在那双过于锐利的眼睛之下,便成了无情的陶瓷碎片,一枚枚割裂开其苍白的肌肤。

这样的人若是不笑,勉强还可叫人看上一眼,可只要略有笑容意,便忍不住让人立即移开目光,不敢再看。有人天生刻毒,难以相处,想必即是如此,乃至仅一眼,那本要说话的人便闭了嘴,迅速地瞥了一下去,便转身坐直,不再搭话。

“年纪小,不是能为他洗罪的理由啊……仁兄。”

此人笑了笑,也到底知趣,不再说话。只手指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