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来指责我!父债子偿,你还侥幸活着,那山北大关数万人的性命,就让你儿子偿还了吧!”
他并不欲搭理他,见裴重魄满面痛苦,扑上来要抓他脖颈,抬起一脚,便将其踹到一边。手上却依旧沉稳,叫靳长老一五一十将这人头看得仔仔细细,脸上惊疑不定,还未来得及说话,门口却又出现一人,步履匆匆,气喘吁吁,上来便喊小师叔,定睛一看,竟是林樊。
柳泽槐万万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分外愕然。林樊也没想到靳绍恒竟也在此,喉口的话都被一口吞了下去,扶着铁门一个刹车驻足在原地,愣了一阵,当即便单膝跪地下拜:“弟子林樊,见过长——”
“得了,得了,有什么可拜的?”靳长老对此乱象,颇为惊异,也来不及去思忖这些所谓尊卑礼节了,“你来干什么?普通弟子若无掌门手谕,不可进入水牢,你怎么来了?”
“林师兄!”
仿佛是要映衬他的话一般,身后猝然出现几个弟子,喘着粗气跑来,又瑟缩又焦急地想拦林樊,可看到牢里众人,却也不约而同停了步子。柳泽槐怎能想到,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靳绍恒来了,林樊来了,其他于此事全然无关的弟子也来了,说好的秘密终究成了万人都知悉的消息。
他脑中一嗡,事发突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林樊忤逆了他的命令,如此火急火燎地跑来,看来是有要事。
柳泽槐正了正心绪,想总有一日纸包不住火,靳绍恒也不是不问是非便滥杀无辜之人,由是勉强定一下心神,微微凝眉看向林樊,道:
“我不是让你看着……那位么?你怎么来了?”
林樊犹豫地看一眼靳长老,终究还是不敢在前辈面前耍心眼,从腰间取下一把剑来——这时两人才发现原来林樊负的剑不是他自己的,此剑剑鞘厚重,长度也似乎比林樊的佩剑要更长一些,明显出自于他人之手。林樊将剑捧于手中,恭恭敬敬递到柳泽槐面前,气息还不稳,语气却非常坚定:
“那位说,若小师叔能有办法,势必要将这把剑拿着!”
“他说?”柳泽槐不敢说出观微门主的名号,只得也跟着他含混过去,“他……他醒了?”
“算吧,”林樊迅速偷眼一瞧靳长老,牢内昏暗,他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却能看清就在靳长老身边的方濯的情境,心想人命关天,也不管什么有的没的了,一咬牙沉了心,索性破罐子破摔:
“门主说,若小师叔有所为难,大可将此剑送上……无论何事,他都愿一人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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