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以为荣。如果这儿是在振鹭山,方濯全然不怀疑柳轻绮会扯着他到内外门都溜一圈。
方濯本来与他讨论讨论这店伙计透露的境况,谁料柳轻绮根本不给他机会。他说这个,夸那个,左右顾而言其他,分毫不对方才的对话有什么回望的打算。
方濯忍着忍着,却想尽办法都无法脱离此种微妙情感的牵引——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触摸的肌肤一同滚烫,一转头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苍白的侧脸和湿润的唇瓣,方濯的喉结上下动了一动,心虚地转了眼,不敢再看。
柳轻绮却敏锐地发觉了他的异状。他笑嘻嘻地凑上去,揽着方濯的肩膀强迫他直视自己:“想亲呐?”
方濯故作冷静:“没有。”
“你得承认有,有才能说明为师的魅力依旧不减,”柳轻绮道,“有没有?有没有?”
说着话,人还一个劲儿地往面前蹭。方濯偷眼迅速一瞥,耳朵的红色便往脸上爬了爬。
现在他不同以往,一点儿也清净不下来。一看到柳轻绮就能回想到那夜,想到他像谎言、又像真心的一声急喘,一段絮语。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般奇怪,一夜过后,仅仅只是抵足而眠的一段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顺水推舟的夜晚,却好像突然打开了他的心脏,解开了命运的锁扣。他没法清净、没法平和以待了。很多事情都会勾起他的回忆,激起他的心绪,形成一股貌似心猿意马般的浪潮,将他再度带回那湿热又沉醉的一夜秋风中去。
他嘴上不说,眼睛却偷偷盯着那张嘴唇,人已悄悄陷回到昨夜迷离。他不是急色之人,甚至在昨夜之前,一次简单的对话都能让他沉浸在幸福的角落,直到今晨才发现这些不过只是幼童的游戏,与这亲密的亲吻和情爱的交流完全没有可比性。他以前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过、实践过,此刻却已被打开了一扇大门,从无知到食髓知味,不过只是几个时辰。
方濯一声不吭,任由柳轻绮玩笑他、捉弄他。他的目光在那双含笑的眼睛和湿润的嘴唇间来回游移,手掌明明落在他的肩膀上,推着他往前走,却好似落在了眉心,仿佛带着亲昵与怜爱,轻轻一戳。
柳轻绮在和他说话,嘴唇一开一合。他能听得见,也能因为这些毫不掩饰的逗弄而心起波澜,脑中却始终盘旋着昨夜,这张嘴唇或是催他,或是骂他,或是喊着他的名字,掺杂着另外的令人面红耳赤的言语。方濯舌根轻动,突然感到一阵口干。他的视线终于凝聚下来,牢牢地落在柳轻绮脸上,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腰,闪到附近一条小巷子里,抵住他在墙边,嘴唇含着一口火热的气息,当即便要深深吻下——
肩膀却突然一痛。柳轻绮毫不留情地化掌为指,点了他的穴位,一把把他推开几步。他拍拍手,看了方濯一眼,眼中不无得意,神色却很了然:
“就知道你想耍流氓。老子这是考验你呢。”
方濯的后背猛地撞到墙上,连带着脑袋都一震,欲哭无泪。他凑上前去拉住柳轻绮,趁着没人瞧见这条街巷,从背后抱住他,紧贴着柳轻绮的侧脸,小声哀求道:
“亲一下,就亲一下嘛……”
柳轻绮心如钢铁:“休想。”
方濯被他的冷漠难受得悲伤四溢。他尽力用手臂捆住柳轻绮不让他走出巷子,以一颗泫然欲泣的心尝试着打动他:“求你了,就亲一下,只亲一下,其他的什么也不干……你不能——”
“提上裤子不认人”这话在嘴边转了一圈,终于还是没敢说出来。
柳轻绮困在他的双臂间,微微后仰,谨慎地看他:“你还想干什么?”
方濯装哑巴,不吭气,推推搡搡地要把他往巷子里攘,柳轻绮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愿。他还存着逗着他玩的心思,装作一定要往外走,方濯一下急了,手上用了力,猛地扣住他的肩膀,往下头一扯,还没来得及说话,怀里人却突然转了身,拽住他的手腕,一股大力推着他往里走了走。
他还在愣怔的一刻,柳轻绮便已揽住他的脖子,贴上他的嘴唇用力亲了一口,接着按着他的后脑不让他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