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把柄?”
方濯哭笑不得。以讹传讹,人言功力他倒也是知道的。只不过魏涯山可没把柄在他手上,应该说他被魏涯山给拿捏了还差不多。还《方濯传》,如果不是碍着柳轻绮的关系,他早就被魏涯山拴在马上绕着振鹭山一刻不停地转了。但有之前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打算这么快就和廖岑寒解释清楚,只能无奈笑笑。他咬着筷子,听廖岑寒瞎扯淡,一边笑一边吃饭,突然脑袋里像是一根弦跳了一下,波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
传讹?
他愣了愣。
筷子停在菜上,整个人沉思一瞬,廖岑寒也敏锐地发觉了他的愣怔,收了话题,试探性地问道:“师兄,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方濯想的和说的却不是一回事,“就没有说我不好的?什么走后门居心不良之类的?”
“啊?”廖岑寒一缩脖子,“你想什么呢?人家跟你无冤无仇的,何必如此造谣。再说了,就算是真有这么想的,哪敢说出来。你在内门名望可不低,谁敢背地里说你坏话?”
“是。”方濯沉思道,“背后编排别人,往往不会指名道姓。”
“什么意思?”
廖岑寒放了筷子。
“你真听说……有人在背后,偷偷议论你?谁这么大胆子,我找他们说理去。”
方濯笑一笑:“别急。不是说我。而是我想起一件事,用自己做了个例子。”
他斟酌片刻,选了个稍微委婉些的说法,试探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一个人有仇,同时你还有记日志的习惯,你会把他写进日志里吗?”
“我?”廖岑寒一皱眉,“我虽然并不常写日志……但我应该不会。日志是日志,虽然是个人秘密,但也并非万无一失。若用语一旦不当,机缘巧合被别人看到,就很有可能会身败名裂。”
方濯又道:“那你会把对你有恩、或者是印象深刻的人写进日志里吗?”
他认真地凝视着廖岑寒。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心思似乎都被这句话彻底撕破,廖岑寒将手里的一切东西都放下了,坐直身看着他,严肃地说:
“师兄,我这样说,你不要觉得我是个坏人。人都是有私心的。真正无私的、坦诚的人太少了,至少我不是。有仇的人我不会记下,但是有恩的我会。只是前者我记在心里,后者我不会隐瞒,记在日志里也不怕,自然我是希望若这本日志丢失了,别人看到内容时,会知道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而不是一个记仇的睚眦必报的小人。”
“但印象深刻的人,也许我就不会写了。这个要看具体情况。他是如何让我印象深刻的?日志就算是私物,在需要时它也可以成为一本证据、一种工具。我会担心它丢失,所以可能从记下日志的第一笔,便会开始谋划了。”
他说得认真,方濯听后,便是无奈一叹。其实廖岑寒已经够坦诚了。他能说这些话,本身便已经超脱了藏掖的私心。也不知道为什么问了这一句话他如此谨慎。但到底,廖岑寒的意思昭示了另一种可能性。方濯用手无意摩挲着食盒的边缘,沉吟片刻,忽的起身。
廖岑寒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一趟掌门师叔,你先吃吧。”
方濯举步便要往外走。廖岑寒赶忙道:“哎,你等等……昨天掌门师叔没找到你,看起来神色不虞,你这会儿贸然前去——”
“放心吧,你师兄复宠了,不怕他!”方濯头也不回,一路疾驰而去。
前往白华门的启程日定在两日之后。魏涯山早就已经下放了消息,只是当时恰好方濯在昏睡中,不知道此事,柳轻绮拍着胸口说要记着告诉他,结果还是忘了。
导致要走的当天方濯才得知消息,收拾得非常仓促,不过好在他也没什么东西可带,只是到了白华门后,依旧还有些怨怼。
“师尊忘了跟我说,你们也不提?”
唐云意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谁能想到他这么大的事儿都能忘……当时只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