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酒后吐真言(5 / 5)

。你要说什么呀?”

是啊,她要说什么啊?方濯脑子里一团乱。他听得见祝鸣妤在说话,但具体说了什么,喝晕了的大脑却已经不能再给他及时提供相应的感知。他用手撑住桌子,感到天旋地转,只听到祝鸣妤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梦里的一朵云,分明生在天上,此刻便涉水乘舟而来。

“是啊,我要说什么?”祝鸣妤垂着头,摩挲着杯沿,突然笑了笑。

“我要说什么?”

“她从来不、从来不像他在乎你那样在乎我,”她慢吞吞地说,“她从来……从来没有看到过我。我上山是为了她,进内门也是为了她。我从最初就是为了她来的。我为了她活到现在。但是、但是——”

月色皎洁如水,天高云淡。振鹭山万丈高阶,路长长一条,若跨越天堑。方濯与祝鸣妤一前一后颇有礼节地去,勾肩搭背地回。两人已经喝得掉了向,夜风一吹非但没让脑袋变得清醒,反倒愈加昏沉。祝鸣妤捂着胸口,踉跄两步奔到甘棠村的那棵桃花树下,吐了出来。她吐得辛苦,方濯躬身在旁,还替她拍拍后背。嘴里嘟囔着:“喝不了就别喝,你看你……”

祝鸣妤吐了两口就不吐了。她拍拍胸口,将那口气顺下去,坚定地挺直身躯,转头看向他:“只要我没死,就还可以喝。”

“好魄力!”方濯由衷地赞颂她,“不愧是师姐!”

“我不是师姐,”祝鸣妤道,“我是祝鸣妤。”

话刚说完,一股冲动就又涌上喉头。祝鸣妤一转身吐了。方濯还沉浸在这一雄心壮志的余韵中,颇为忘我地拍拍手,重复道:“你是祝鸣妤,说的好。”

“我是、我是……”

祝鸣妤一边回应他,一边哇哇吐。身后传来几声错乱的脚步声,她的直觉敏锐地听到,但也没管。她扶着树干,掌心被树皮硌得发痛,但却比不上心头郁结。祝鸣妤弯着身、抬起头,从树影依稀中看到了今夜的月亮。月光明亮,连云也看不到几抹,好一个宽松明朗的寒川月夜。树枝下的冷光如一条绸带,雪水一般流淌着。祝鸣妤凝视着它,感觉到眼前一片朦胧。她用额头抵住树干,咳嗽两声,方闭上眼,便忽闻身后有人犹犹豫豫地询问:

“……大师兄?鸣妤师姐?”

祝鸣妤双眼迷蒙,转头一看。廖岑寒和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站在身侧,正愣愣地看着他们,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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