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叶云盏讲故事(3 / 4)

瓶盖儿自己还牛,但他却还是四下瞧了瞧,做贼心虚地做了个如此无意义的动作,才压下声音,小声说:

“其实,他走火入魔,是好事。”

方濯震惊望他。叶云盏接着说道:“七窍流血看起来可怕,可这血还是能流出来的。对于你师尊来说,只要能流血,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叶云盏说得神秘兮兮的,像街边算命的噱头。他装腔作势的,太像江湖骗子,但方濯却猛地警醒起来,啪地坐直了身:“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叶云盏猛地一拍大腿。这下完全没收力,给自己拍得面目狰狞,又赶忙将掌心贴上去揉一揉,呲牙咧嘴地说,“他当年腰部以下基本上都动不了,结果半年就好了,你以为那是没有代价的?当然不可能!当时回风师叔只能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同正常人无异,但那些残留灵力可却还留在他的身体里。所以当时打算每隔一段时间都给他放一次血,然后运功逼出一部分灵息,但因为他吧……那时候身体状况有点特殊,放了一次就不敢放第二次了,不过应该是还没流干净,走火入魔其实也是因为体内残留灵力与他本身的灵脉产生了冲突,走一次其实就能清理一次,其实,对他来说也算好事,毕竟在振鹭山又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说话的时候叶云盏虽然语气没什么改变,眼神却一直偷偷乱晃。方濯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几句,便明白他是在嘴硬心虚。这一席话让他想到更多的已知晓的难以担待的联想。他看了叶云盏一会儿,见他眼神飘忽不太敢直视自己,心里就有了数。当即叹一口气,有些无奈道:

“我明白了,里面最霸道的应该是你的吧。”

“……回风师叔的其实也有,”叶云盏垂头耷耳道,“当时他从百宝巷出来,为了保他一条命,除了师姐,基本上都给他灌输过灵力,为了护住心脉。师姐是因为雁然一脉与观微一脉冲突所以才没有出手,不过也幸好发现得早,不然以后怎样,还真不好说。”

“……”

方濯没说话。他完全不用刻意去捕捉,便轻而易举就察觉到心头的那种奇异感受。叶云盏说得模棱两可,是特意隐瞒,但却也带着试探,就说明他应当已经猜到了方濯也许知道了当年的部分事情。如果方濯反问,他就打哈哈绕开话题。如果方濯沉默,便说明这一段他是知晓的,叶云盏便闭口不言,将锅全推到告诉他这些事的人身上,自己鸵鸟埋沙搞不在场证明,装好人。

方濯当然知道。他知道百宝巷,知道柳一枕之死,也知道之后的一些事。坏人确实不是叶云盏的角色,而是安在了魏涯山身上。掌门一言九鼎,说要告诉他,真的就告诉他。尽管方濯明白这其中依旧还有隐瞒,但是能知道这么多,他已经很满足了——

至少他确定了,当年他的师尊确实是被掳到百宝巷,应当是以人质的身份引诱柳一枕到来,然后不知道经历了一些什么事,俩人一起重伤,燕应叹跑了,柳轻绮活了,柳一枕不治身亡。

然后呢?

方濯后来想起来当他第一次真的从魏涯山口中知晓这些旧事时,他的心情反倒很平静。他没有做过这样的心理建设,但莫名的,他也没有什么非常确切的波动的情绪。这和他第一次听魏涯山回溯时完全不同。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震惊。说三个,就是震惊、震惊、震惊。

叶云盏拨弄着桌上的东西,明显地心不在焉。方濯久久没有说话,两人便也只能如此陷入沉静。叶云盏跟他说两句话就暴露了本性,手里捏着弓弦翻来覆去地拉扯。方濯撑头坐在一侧,似乎在沉思。叶云盏时不时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掌心,好像在努力找个话题出来。这屋没开窗,仅凭他一人却也能够制造出风一般的响动。

方濯在回忆魏涯山说过的话,无瑕搭理他,可却就在几息之后,便听到叶云盏起身的声音:

“咱们不在这儿坐着了,你去帮我个忙。”

这一声猛地切断了他的思绪。方濯抬起头来:“什么?”

叶云盏的脸上充斥着终于找到话题的幸福和急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