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走吗(1 / 4)

他不知道柳轻绮会不会把事情做的那样绝。但也有可能只是他心里有鬼,看到云婳婉的神情时,他总感觉她知道了什么。

但他又感觉,除非柳轻绮脑子真的出了点问题,他不会这么快就打算破罐子破摔直接判他死刑。

但是也说不定,反正白天看他的状态绝不是正常人的那种。

方濯战战兢兢去了柳轻绮的房间。在那瞬,他感到自己像是拿着小广告偷偷摸摸过来干点上不得台面的交易的失足少年,左顾右盼见着没人了才敢进门,结果来人貌寝十分穷凶极恶,手里还提着鞭子,手边放着酒瓶,但剩他手无缚鸡之力堪堪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方濯有时候会扭捏,撒谎,心口不一。

但现在他说不敢去,是真的不敢去。

近几日事情发生得过快,没有给他任何的喘息余地。他完全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连最开始邀请他的姜玄阳在围猎大会未与他交手后都没来得及跑过来质问,就先跳出来这一出,也没有理解为什么在连林樊和封刀这两个给他私自报名的罪魁祸首都还没来之前,柳轻绮就先下了死令。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急。不过躲是不可能的了,云婳婉在看着他。

方濯硬着头皮去,硬着头皮站在门口,硬着头皮敲门,结果手指也硬,敲不下去。

不敢啊,实在不敢啊!

方濯感到自己的喉结都在往外鼓,喉咙已经不是喉咙,而只是吐出心脏的一条便捷通道。他的心跳得发慌,一下一下自己都能听清,额头上的青筋似乎也在蹦来蹦去,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丧失在这样一个不留情面的夜晚。

但犹豫无解,躲藏无用。在深呼吸几次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还是敲了门。

颤颤巍巍的,像是肌无力。有如藤条搭在栏杆上向房顶攀升,但也只有一点草叶的重量,成不了气候。

里面没有传来声响。但门把手却动了动。有人从里面开了门。

柳轻绮的脸赫然在前,没人比他更生动。他的面色有些疲惫,但为人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不是他的梦里。

方濯骤然与他对视,胸腔猛地向里缩了一下,挤压得心脏生疼。那一刹那他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迷迷糊糊地探查是否有不恰当的地方,脑中雾蒙蒙一片,直到手腕被柳轻绮抓住,一把拉进了门里。

像拽一头不愿意出栏的猪一样。

绑住前腿往外扯,就是这么用力。

方濯的脑中产生了类似于这种的欠妥的联想。

他踉踉跄跄进了屋,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窗帘大敞着,床帘也放下了,床上略有些皱,应该是在他来之前,柳轻绮正躺在床上睡觉。

又在那瞬,他愣愣地产生了是否是自己敲门声太大而导致师尊睡眠不佳、故怒而起身为师门清理门户的恐怖幻想。

做错了事就要承认,尽管是被迫做错事,可是尊师重道,要承认。

于是方濯迅速低下头,立正站好,大声说:“对不起!”

拉着他手腕的那只手猛地撤回了。柳轻绮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探究。

一刹那方濯想起那夜的眼神。交织着月光与夜色的混混沌沌的夜晚,柳轻绮突如其来,却又好似转瞬即逝。他的嘴唇一热,但紧接着整个人如同静水一般软下去。他小声对柳轻绮说:

“对不住,师尊。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柳轻绮没有回话。半晌他才慢慢地说:“你为什么要道歉?是我喊你来的。”

“我不知道你在睡觉。”方濯叹了口气。

“我没有在睡觉。”

“我看……我看你的床帐拉下了。”

“我头疼,我睡不着觉。”这时候的柳轻绮跟白日相比,突然颓唐很多。但到底,方濯总感觉他身上还有一种古怪的激动未褪去。这种颓然只是与白日的异样相对而言,与往常的他来说,还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这种异常只是隐隐的,非与他朝夕相处之人难以看出。幸运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