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自在地说:“下次说话不用低头,你师尊还没到耳聋眼花的程度。”
方濯忍不住一笑,不再招惹他,注意力向着人群围成的那个圈中望去。柳轻绮走在身边,为了让自己看着没那么游荡,特意拿了柄扇子,有事没事就扇两下。这回方濯想路过便走,柳轻绮却突然来了兴趣,他眯着眼睛,盯着那花楼上的牌匾,缓缓念道:
“赏——翠——楼。”
“赏翠楼?”方濯道,“这个名字乍一入耳,怎么这么熟悉?”
“你也觉得熟悉哈,”柳轻绮道,“我也熟悉。”
两人不约而同嘶了一声,纷纷扒开自己脑壳看,可就是想不起来。柳轻绮用扇子抵着额头,想得无奈。他叹口气道:“是没有耳聋眼花,而是脑子退化了。”
“我跟你一块儿退了,”方濯愁眉苦脸,“怎么想怎么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退化二人不得已放弃回忆,借着这层“熟悉”关系,不由走近人群,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刚两步过去,便听到人群外围有人正絮絮讨论,再临近两步,便忽的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响。
方濯凝神向里望去。便见一男一女正于其中纠缠,女的拽着男的的衣袖,男人揪着女人的头发,那声巴掌清脆响亮,正落在女子的脸上。那女子慌忙空出一只手来捂着脸,整个人被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那男子一身华袍,动手却狠,见女子摔倒在地,上去抬脚就踹,冲着脸、脖颈、胸口猛踹一气,口中还泄愤似的嚷嚷着:
“臭婊子,老子给你钱是看得起你,包你是因为你还有的玩,不是让你过来给我甩脸子!你算什么,说有人要赎你,就真以为自己是清白的千金小姐了?呸,你也配?不睁开你那狗眼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又///骚///又///浪,他妈的早不知道让男人//上//过几回了,还想嫁人?娼妇还想立牌坊,好一出破烂戏文!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我看上你,让你陪,这是你的福气,懂吗?别给脸不要脸!人家花楼里给你点面子捧着你叫花魁,可本质上不还是个歪剌骨吗?这辈子靠着男人活着,没男人就活不了!还喊、还叫……我看你还敢不敢喊叫!今个儿老子包了你,你就得跟着走,要是不走,就死在这儿,也没人给你收尸!叫你跑,跑是吧?现在你跑啊?我看你还跑不跑得了!淫///妇贱人小野种,你自己找个名号配吧!”
那姑娘被他虐待,身上一阵一阵的颤。门口还围了一排姑娘,只是碍于此人不敢上前,交头接耳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妇人站在门口,双手紧紧拽着裙子,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那姑娘打得爬不起来,便撑了身想向她求救,妇人下意识伸出手要扯她一把,男人却突然又扬起巴掌,给了这姑娘一下,将她的头彻底打得垂落下去,口鼻中流血。那妇人吓了一跳,手也立即缩了回去,瑟瑟于一旁,分外惊惧。
“这、大爷、大爷……”
“滚!”
那男人粗声粗气地驱赶她。妇人脸上的赔笑神色消失了,转而显露出的是一种残忍的凶狠的情绪。这样式叫她看起来像一只行将复仇的母虎。她提着裙子站了一会儿,猛地上前两步,也跟着踹了那姑娘两脚,这两下不仅把围观人踹得一惊,就连打人者也愣住了,动作听了一瞬,看向她。
那妇人并不抬头。她穿一双绣花鞋,鞋尖却坠了一颗宝石样式的东西,将贵重物穿在脚上,说明家境实在殷实。又重重踹了那姑娘两脚,硬物硌得她疼痛加甚,不住滚来滚去。妇人掐起腰,将她一脚踹到台阶底下,怒目圆睁,再一开口,便见得口中一点金牙,在太阳下面闪着光。人们一见她出手就纷纷讨论起来。几个小修士自是不敢说话,当地人却对此心知肚明。其中一个道:
“这是什么架势?赏翠楼打人的事发生的多了,三姐从不出面。怎么这回她倒是先颠颠跑出来了?”
另一个说:“你懂什么!这可不是普通姑娘。这是她妈的摇钱树,楼里的花魁秋霜姑娘。一晚上五百两银子呢,谁付得起?所以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