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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闻听没管霍启,他眯着眼,看了李德明很久,终于冷静,忽然开口:“你故意的。”

“怎么叫故意?”李德明一张锐利的脸上生出几分阴冷的沉,“徐闻听,你别以小人之心度众生了——哈,我忘了,大名鼎鼎的小公爷是个目不识丁的文盲!你不懂什么是小人之心是吧?就是你这种人,以己度人的人!

“我只庆幸没白花了银子请那些班子、没白被京城议论这么多年的纨绔子弟、没白被我爹抓着鸡毛掸子骂了这么多年!终于叫她知道你是个怎么样冷心冷肺的畜生!”

李德明畅快地一气说完,心里压了这么多年的石头纷飞了完全。

徐闻听却因此如坠冰窟,四肢寒凉。

“你不会以为是因为你和我去了几次青楼,她才讨厌你的吧?错了徐闻听,是你本质就是个烂人,就是个阶级分明的烂人!”李德明一拳挥出,重重砸在他的侧脸上,“路上冻死骨,你看过哪一次?你没有,因为你是那个得利者,当然我也是得利者,我指摘不了你。

“记得那次启子要去给一个冻死的乞儿送棉服和面条的时候你说什么吗?”

李德明微笑:“你说何必多此一举。你甚至不对他的生命费多半句口舌做评价,因为你根本里就觉得他们和朝生暮死的蜉蝣没两样。”

“孟茴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两个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人,她能爱你一天,已经是你天大的福气,所以别怨天尤人了,徐闻听。”

李德明一整衣襟:“你才是那只朝生暮死的蜉蝣,现在你的暮色来了。”

“而且你不会觉得只有我对她心怀不轨吧。”他报复性地说了句,然后扯着几乎想给他们两磕头的霍启大步离开。

“可是徐二……”霍启犹豫。

“你管他去死。”

……

徐闻听不知道他怎么回得屋子。

籁俱静,天旋地转。

他浑身冷,脑袋热而晕。

他仰面躺在床上,李德明一字一句仍旧在他耳边喧闹。

被李德明打了的右脸木木地跳抽。

——“天时地利你全占了。”

——“你本质就是个阶级分明的烂人。”

——“她能爱你一天,就已经是你天大的福气了。”

徐闻听好像被人隔空扇了无数个巴掌。

他第一次怀疑起他的坚持起来。

倘若孟茴真的出事,他该怎么办。

徐闻听伸手,将手臂搭在眼睛上盖着,好久才听他一声困兽似的嘶吼。

/

一夜无梦,次日清晨。

孟茴在被子里拱了拱,毫无预兆地撞上一个有些凉的身子。

孟茴倏然抬眼,在这个清晨和含着笑的徐季柏对视。

她这才想起来。

昨夜她没回去,她在徐季柏这和他一块睡觉了。

这下他们真是完完全全不清白了。

孟茴总觉得,同床共枕,是比房中事要更亲密的事,否则为什么苟且的情人只行房事,不同床共枕?

徐季柏揽了她一下,顺势在她眼皮落下吻。

随着距离靠近。

孟茴就不可避免地感受到,徐季柏微凉身体上,最滚烫的地方。

………

孟茴意识到这是什么了。

她慢吞吞红了脸,悄摸往后挪了挪。

前世的教习嬷嬷说男人早晨会有反应……原来徐季柏……这么……伟岸。

孟茴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一个委婉的形容词。

她转念又想。

幸好他早上有反应,不然……不然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隐疾了,昨夜和上次,都把她弄得浑身湿哒哒的,他居然一点都不提要碰她,或者让她帮忙的事。

孟茴捂了一会脸,闷闷说:“……我可以帮你。”

徐季柏垂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