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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夏天的衣服很薄,安室透可以感觉到绘梨熏身上一如既往的低温,似乎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她是唯一的清凉。

安室透可以闻到她身上的药味,但是在这一次除了药味他还闻到了别的味道,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隐藏在着苦涩的药味之下,是因为她刚刚吃了棉花糖的缘故吗?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呢?

“安室先生不要那么严肃啊!”

安室透这才发现照片定格的画面上他的表情非常严肃,而且在镜头面前他突然就不自然了。

“我们再来一次!”

第二张照片倒计时的时候,安室透悄悄活动自己脸上的肌肉,摆出一个完美爽朗的假笑,绘梨熏则比出了万能的剪刀手,安室透注意到绘梨熏的指甲修剪的非常整齐,圆润饱满的甲床上涂着一层晶莹的透明指甲油。

第三张照片开始,安室透还是摆出那一副公式化的假笑,但在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秒绘梨熏却凑得更近伸手揉向了他脑袋上的猫耳朵。

照片上留下的是安室透错愕的表情和绘梨熏计谋得逞,捏着猫耳放肆又明媚的笑容。

最后一张照片开始的时候机器发出“嘀嘀”的提示声,安室透觉得拍照的时间过得真的非常快,就在他思考要摆什么动作的时候,绘梨熏却离他远了一*些,冰凉的触感离开之后安室透不知为什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绘梨熏摘下了头上的发箍,整理自己的衣服,正襟危坐,安室透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但是学着绘梨熏的样子,将猫耳发箍摘了下来坐的笔直,两个人这会倒不像是拍大头贴,反倒是有点像证件照。

“哈哈哈,太严肃了。”

绘梨熏坚持了没几秒就破功了,拍摄结束之后她迫不及待的去外面将相片打印出来,两张相纸,一张是他们四张照片排列在一起的四宫格,另一张是将最后一张单独洗了出来。

绘梨熏将四宫格递给安室透,自己手里拿的最后一张仔细的看着,傍晚的风吹得绘梨熏的裙摆荡漾,银色的发丝在落日的余晖下被染上一层金色,她一边身体被阳光所笼罩,另一半藏在阴影里,安室透觉得这个人就像是阿瓦隆湖中的仙女一样,徘徊在善与恶的边界上。

安室透的眼前再一次浮现出那个早已死去的身影,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思念就像是奔腾的河水,尽管他已经放置的水闸,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点微弱的阻碍终将被奔腾的水流撞开,汇向大海。

“安室先生,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绘梨熏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雀跃,带着淡淡的化不开的哀伤。

“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去,拜托安室先生把我的部分裁下来,交给苏格,我要把这一张当做我的遗照。”

绘梨熏将那张照片递给安室透,薄薄的纸片被风吹的扭来扭去,就像是绘梨熏的这条脆弱的生命一样,随时会被卷走。

虽然绘梨熏现在还是抱着一个积极的心态去面对现在的困境,但是现实的情况又让她忍不住悲观,从系统那里获得资料也不过是一场豪赌罢了,毕竟它们有治疗绘梨熏的身体的方法的话一定会在商城上架,诱惑绘梨熏给他们打黑工,而不是只给出相关的资料。

至于完成系统的剧情线实现愿望,绘梨熏并不愿意依赖这种虚无缥缈的大饼。虽然她想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她一定可以完成这个奇葩的剧情线,但绘梨熏心中惧怕的是她还没有完成剧情线人就没了,她总要做好死亡的准备。

安室透并没有接那张照片,照片上绘梨熏坐的板正,身体微微向他的方向倾斜,打理好的银色卷发服帖的散落,又因为大头贴机自带的滤镜让她整体被白色包围,唯有一点绿留在相纸上,安室透想这样一张毫无颜色的照片是不适合放在葬礼上的。至少安室透是不想在葬礼上看到这张照片。

“抱歉,惠理小姐,我想这张照片还是由您保管吧,我拿这一张就好。”

安室透冲绘梨熏甩了甩手里的四宫格,将绘梨熏悬空的手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