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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镜笙记了这么久,心中很是感动。

镜笙听到何醉的话,摸起后脑勺傻傻笑了声,然后催促道:“那公子你快编吧。”

何醉看他如此心急,不禁笑了一声。

“好了,你既称我师兄为云大哥,我们之间也无需如此生疏,我看起来比你大,你要不喊我一声何大哥?”

镜笙愣了一瞬,有些惊讶地看向何醉。

何醉摸了摸脸,问:“我脸上有脏东西?”

镜笙摇头,冷静地解释道:“我比你大。”

这下轮到何醉震惊了。

屋内,师徒二人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两人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凑到一块儿更是雪上加霜,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滞起来。

但他们二人都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似乎这样才是正常的。

窗外断断续续传来何醉与镜笙的笑声,贺兰旻侧过脸透过窗户去找何醉的身影。

云重墨见状,便问:“师尊为何会来此?”

贺兰旻:“非空从前从不管俗世,心中只有修行,为何会一改常态受邀来参加品剑大会?”

“世人皆道我为剑痴狂,来参加品剑大会亦是情理之中。师尊为何会这样问?”

贺兰旻淡淡瞥了一眼云重墨。

云重墨随后心中一顿。

“师尊都知道?”

贺兰旻目光凛冽,“逢笑在隐剑阁所受的委屈,为师自会替他讨来。”

关于何醉在隐剑阁发生的事情,前世的他也是在何醉入魔后,从旁人嘴里拼凑出一些零碎的片段。

他从来不知,作为剑尊的亲传弟子,竟有人会对何醉说他是“剑门之耻”。

听到贺兰旻的回答,云重墨心中松了一口气。他随即转过头看向窗外,目光落在何醉肩上,喃喃道:“三年前逢笑差点失去金丹。”

贺兰旻心一颤,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捏紧。

“那日隐剑阁将浑身是血的逢笑送至静云宗山脚下时,师尊恰好刚闭关修行。此事事关重大,可我也无法打扰师尊闭关,便将此事瞒了下来。本是想等师尊出关后再禀告师尊,可逢笑醒来却对我说不要告诉你。”

“我也曾旁敲侧击问逢笑到底在隐剑阁发生了何事,但逢笑总不愿意说,且每次提及时脸色都很差,久而久之我便难再开口询问。此事师尊不知,静云宗不知,隐剑阁更是对此没有任何说法。若不是逢笑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常人有那样的伤势,如今只怕就是个废人了。可我无证据,又忍不下这口气,隐剑阁更是三年才对外开放一次,所以我便想趁此机会找寻当年的真相。而且,若逢笑仍旧参见今年的品剑大会,我在场的话,也能多照拂他一下。”

听完云重墨的话,贺兰旻久久无法回神。前世他在何醉身上看到的伤疤,一直以为是何醉入魔后被仙门人追杀留下的,如今想来,那些伤疤其中有一些竟是在品剑大会上留下的。

他从来都不知道。

他以为何醉在品剑大会上只受了些委屈,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云重墨带镜笙离开后,何醉便将已经编了个开头的剑穗塞进怀中,随后进了屋。

屋内,贺兰旻负手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只是不知为何,何醉觉得他的背影此刻看起来很哀伤。

“师尊?”

何醉担忧喊道。

贺兰旻没有应声,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

何醉踌躇片刻,向他走过去。

只是他刚迈出一步,下一刻贺兰旻便转身来到他面前,在他还未来得及有反应时,一手揽过他的腰,一手抬起将他的衣衫褪去了一半。

“师尊?”

何醉惊呼一声。

而他话音未落,贺兰旻掌心微凉的体温便覆了上来。

上次替何醉疗伤,他满眼都是那道被程兴捅破又被噬灵丹撕裂的伤口,竟然忽略了这些本不该存在于这细腻白皙皮肤上的深深浅浅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