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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温热的。”

“好像只有你觉得冷。”

只有她觉得冷?

为什么?

“鹿洲七宫,似乎是当年为了遏制魔气,初神诞生之地。”

她依稀记得那是初初收到传信时,梦留有这么提过一句。不过那时有太多分散她精力的事,也就压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她觉得冷……

是因为她体内有魔气,遭到神力排斥吗?

“你快些披上吧,御寒。”

“多谢。”她不再推阻,接过他手中的软被,感受着微乎其微的温度。只是这么一来,本就稀松的睡意越发消散了。

李闻歌抬头看着天边的明月,不由叹息。

“在叹什么?”

她没应声。

末了,才悠悠开口道:“叹这轮明月。不论身处何处,它总是闲闲挂在天边,永远这么美。”

“或许,这就是置身事外的好处吧。”

“总是为了形形色色的人与事奔波,你觉得累了吗?”

“累什么。”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眶,“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也是灵霄阁存在的意义。”

“但你看上去,好像有心事。”他坐近了些,“方便与我说说吗?”

李闻歌轻声笑了笑,“这句话,我今日还想和梦留说呢。他近来瞧着还真是忧心忡忡,不知心里装了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那你为何没有问他?”

“他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会说的。”她阖上眼,“我也一样。”

“与其说这些,你不是说要给自己想个凡间的名字吗。”

“想好了么?”

第68章 她想,佛祖还是庇佑她的。……

洞中黑漆漆, 正如李闻歌的心一样。

黑漆漆的,无语。

"你是说,他把你弄成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就为了你让你在这儿等着我来?"

女魔冷斥一声,没做辩驳。

“真是难为你。好不容易修炼成魔。被他下了这么重的狠手。你十成功力,如今怕只剩三分了吧。”

“……你若是想说风凉话,大可不必。”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长凌神色一凛,“阁主,还与她多费口舌做什么,不若一刀了断, 我们也好去会会那封离。”

“别急。”

李闻歌拍了拍她执剑的手,将剑身露出的寒芒摁回了剑鞘之中。

“现在就让她灰飞烟灭, 她抱憾不假, 我们也亦是。”她话音未落,余光便见那女魔抬起头来, “我说得对吧, 蕴怜?”

“你为何——”

她猛地抬头。

“我为何知道你的名字?”

不应该啊,李闻歌摇了摇头。那么相似的两张脸, 她就没有怀疑过吗。

“你不妨猜一猜他是谁。”

毕竟,和你那么像。

……

只是众人把这并不难猜的答案摊在她面前时,她却显得尤为平静。

妖丹被生生挖走的痛楚,比用滚烫的烙铁印在身上还要疼痛数倍。疼得她忍不住趴伏在地,用灼热的腰腹紧贴着地面, 才能感到稍稍好过一些。

可那两个字跃进耳中的时候,就像这些疼一瞬间都褪去了。刺骨的寒取而代之,慢慢淹过脖颈扼住鼻息, 生出带刺的触,细密地扎进肉里。

她便忽而不动了。

再然后,低缓又沉重的笑一声高过一声,笑得惨淡,笑得扭曲,笑得声浪残留在幽谷之中,像一缕散不尽的痴缠的残魂。

“……我就说呢。”

哪有什么旁的私人恩怨。

原来是他。

“原来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所以来找你寻仇了。”她似乎实在是不好受,李闻歌叹了口气,转身让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