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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等不得,回去立刻请梦留尊者为你医治,”她略皱眉,“保命丹我没带在身上,真是,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忘了。”

封离闻言,与她贴得更近了些,轻轻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我没事……我担心着、担心着恩人的安慰,捡柴时见天色……不知为何忽而暗了。”

“心下慌张,不曾想迷了方向……又给恩人添乱了啊……”

李闻歌摇了摇头,“不要说这种话,若不是跟着我,你也不必受这些罪了。”

“只要恩人无事就好。”他阖眼,拥着她的手收紧,“……恩人无事就好。”

李闻歌托着他,一步一步穿过深林。有虫鸣在耳边时而响起,蜂虫从头顶掠过,带起一阵噪声。

“你的怀里放着什么东西?”入夏衣衫薄,她忽而疑惑地扬起眉梢,只觉背后被什么东西硌着,但碍于他的伤,她忍着没有动,此刻只怕是被磨红了。

闭着眼的封离倏而一怔,半晌之后缓缓睁开了眸,静默了许久,才答道,“……应当是火石,我没有带褡裢……只得、放在胸前了……”

李闻歌点了点头,“你不要睡,就这样,和我说说话。或者你有什么要问我的,譬如今日遇上的险情……”

他没有再回应。

“封离、封离?”她空不出手拍他,只能将嗓音又提高了些,“别睡,再撑一会儿!”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你说说话,不要睡!”

……

身后的人似乎是昏了过去。李闻歌加快了脚步,匆忙之中低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鲜血淅淅沥沥滴了一路,但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山林野兽近身。

或许是因为魔气太重,连猛兽也会惧怕吧。

可既然如此,那为何又会被区区一头野狼盯上呢。

以为不会再回应她的人,此刻却迷蒙醒来,哑着嗓音道,“……在下一介草民,不敢窥探……”

“如若恩人愿意告诉在下……”

“或许……无需在下亲口相问了……”

李闻歌被他这话拉回神思,岔开了方才的猜测,转过头搭话,“这有什么,你若是想知道直言便是。不过晚间我也是要与梦留详谈今日之事的,届时你听一听就好了。”

“不过镜池与我也走散了,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若是回去了还没有见着他的影子,趁着天明之前,一定要把他找回来才是。”

“他……不是和恩人、一同回来的么……”

“没有,本意是想要速战速决,不曾想神力对妖力天然的压制,镜池完全招架不住,我又被卷进了洞中,一来便彻底分开了。”

等了许久,身后的人又没了回答。

李闻歌决计不再耽搁时间,将脚步放得越发快,一面仔细寻找着沿途是否有镜池的气息。

而离他们越来越远的那一处血泊,十丈之外的一处不见光的坑洞里,静静躺着一头体型健壮的雄狼的尸体。

狼吻被人从中划了一个血口,一只长到腹部,肠脏带着血水从中流了一地,将土壤浸成黑色。

它大睁着灰白的眼,直直看向苍穹之上,引以为傲的爪尖聋拉在胸前,无力地伸向地底。

*

蒂罡生了火,回过头见梦留扎好了入睡的简易草床,小声道,“师尊,这都半个市场过去了吧?一个人也不见回来啊。”

“总不会今夜只有咱们在这儿吧?”

“不会。”梦留站起身,看向蒂罡的身后,“这不是来了么。”

甫一回头,便见一只重伤的狐狸垂着尾巴踉跄着走至二人身边,泄力倒落了下去。

蒂罡眨了眨眼,“它不是狐族长老吗?这就被打回原形了,那要是对上媚魔,这珠子还能管用吗?”

“这岂能混为一谈。”梦留二话不说便托起它的身子放至方才铺就的草床上,“神力与妖力本就存在克制关联,千百年来只有神魔相战,你可有见过妖族与天宫碰上的?”

“啊,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