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钩子似的,一点一点把人往万劫不复的深处引。
“反正怎么着都是我一个人上,和谁对上不是一战。”李闻歌叹了口气,“多一样东西多一分胜算,反正届时有就算是我半死不活,这不是还有咱们梦留尊者嘛。”
新路线一定,一行人便没有再犹豫,草草在路边的茶摊吃了一口饭,便拿起行囊上了路。
“听蒂罡说,这位是你路上救下的公子。”梦留终于舍得把视线放在了封离的身上,虽而话语有需要引荐之意,但脸色仍旧冷淡,“公子似乎不怎么喜爱言语。”
“在下名为封离。”
封离低低颔首,“方才尊者与恩人商议降魔一事,在下一介凡人,不敢窥测其中门道,无法出谋划策,还请尊者见谅。”
梦留微微颔首,没有应声,只是转过头看向李闻歌:“他是哪里人?你打算就这样把他带在身边?”
他心下存疑,此人面相看起来像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但直觉相警,他又隐隐觉着他似乎不简单。
至于究竟是哪里不简单……
他抿唇,或许是气息?
有那么一丝危险。
“失忆了,记不起事来,只记得自己被人牙子卖了之后,不记得之前姓甚名谁了。”李闻歌摊了摊手,“没办法,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算什么?无名无分的。”
梦留看了一眼封离,又看了一眼李闻歌,“路途艰险,你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准备拿去喂妖怪么?”
封离闻言,指尖捏紧了袖口,垂下眼不再作声。
身边骤然的安静出卖了主人的不安与局促,李闻歌捉住他的手,无所谓地笑了笑,“有我在,妖怪有本事吃得了谁?”
“那之后呢?若是他永远记不起来自己是谁,你难道要将此人带回宗门里,同你结为道侣么?”
“想这么远做什么?路是人走出来的,总会有办法。”吃他也不必等那么久吧,养一养差不多就能享用了,还用得着等到回宗门的那一天?
“再者,”她举起两人相握的手晃了晃,“尊者倒是提了个好路数,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我与封公子扮假夫妻,也不失为个可行的法子。”
“不然若是再被哪家丢了绣球,我又得花心思才能脱身出来,”李闻歌意有所指地朝梦留眨了眨眼,“尊者说呢?”
梦留冷哼一声。
“既知出门在外,就不可再同往日在师门里那般,任性耍闹,来路不明之人,尚且不知身份不知善恶,便擅自带在身边,成何体统!”
倘若此人别有二心,趁人不备在背后捅刀子,届时的境况只会覆水难收,险上又险。
蒂罡站在他身后,一根想戳戳他的指头伸出又收回,腹诽道:
别劝了别劝了,没用的!
阁主迷这男人迷得跟什么似的,宁愿与人做假夫妻也不愿把人半道丢下。再说了,有件事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们现在这种关系,也不能算是假夫妻了吧?人家真夫妻没做过的事儿他们都做了,还有什么禁忌可言的?
他仔细琢磨了片刻,还是觉得应该守住这个秘密。要是真如实告诉了梦留尊者,以他这个老古板,指不定要指着阁主的鼻子唾骂有辱门风呢。
“恩人……”
封离轻轻将手从李闻歌的手心里抽出,缩回了自己的衣袖里。他似乎在考量如何开口,半晌还是启唇道:“尊者所言,确有道理。在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留在恩人身边,只会徒增烦忧……”
“降魔一事任重道远,或许其中艰险,只多不少。在下还是就此拜别,这样恩人少一份负担,也轻松些……”
“你做什么?”李闻歌一把将人拉回来,“他就是嘴巴毒了点,你不必往心里去。”
梦留立时便朝她瞪了过去。
什么叫做嘴巴毒了些?他从来不说假话,为医者看世人,他更对自己的直觉坚信不疑。此人有鬼,不管是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