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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瞧这窗户门都烂成什么样了,你也不怕姑娘受了风去?什么屋子都成,只要姑娘乐意,哪就叫咱们多嘴多舌了。”那人拉着她,又招呼一众人往回撤,“走吧走吧,事成了。”

“这下子指不定还能从房妈妈手里头把月钱要回来呢。”桃湘喜滋滋地朝楼下走,高兴地不得了。身旁的人更是添了一句,“何止呀,说不定明儿姑娘高兴,给你再多赏一月的月钱!”

“贫嘴,你可真敢想!”一众姑娘们撑着伞,回了各自的厢房里头,有惊无险地准备睡安稳觉去了。

唯有俞成玉留在那间黑洞洞的喜房里,听着响动,伸手将那模糊的窗纸一把捅破,却抓了个空。

“三郎……是你吗?”

“是你吗三郎?你不要我了吗?”

“你不要我了吗?”

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睁着,一行血泪从眼眶里缓缓淌下来,要落不落地挂在脸上。骤然之间,她俯下身子嘶声怒吼,怨鬼的恨意从她的体内迸溅而出,霎时便将眼前的隔扇门碎了个七零八散。

室内空空,不见人影。

她赤着足,方踏上破烂的门槛,一股熟悉的冷意丝丝缕缕从脚底升起,逐渐钻进了四肢百骸。她无法再动作,下意识地仰起头来享受着来自香火的滋养。

等了这么久,他们终于肯来喂她了。

今夜的香火与往常不同,似乎下了猛料——她抬起手腕细细闻了闻,又舔了一口。

香火里有人血的味道。

真甜美啊。

她甫一转头,乌发凌乱地贴在脸上,便见身后的床榻上站了一人,身穿喜服,青丝高束,一颗泪痣温温柔柔地印在眼下,看向她的双眼神色缱绻。

屋内的灯烛不知何时燃了起来,那抹光亮晃了她的眼。气息在胸腔间翻涌,她不自觉便走上前去,想要扑进那人的怀里——

“三郎!”

他不见了。

再一转头,他又站在了妆台前,拿坠着珠玉穗的金钗,长指撩挑,偏过头来看向她,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

“三郎,你怎么了?你为何不言语。”她小跑至他身边,连眼都不敢眨,却仍旧眼睁睁看见他再一次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三郎——三郎!”

他没有再出现了。

可她今夜受着难遇的香火以求在世间存续生息,不能离开这副身体,于是只能满屋子地翻找,打翻了烛台,又拖出了红木柜里的屉箱,往后撤力时,不稳便天旋地转,头便重重磕在了地面。

以人血为祭的香火来得生猛,一股一股复杂而又陌生的感觉冲击着她的头脑,令她意识昏沉地忘了如何去控制这副身体,倒在地上迟迟起不来身。

等到终于换回一丝神智的时候,她随意将脸偏向一侧,却透过门扇的缝隙,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眼睛。

那双眼含着七分情|欲,堪堪朝她看来,却不知究竟在看向何处。

“三郎!”她挣扎着朝那处门扇爬过去,还未移三步远,便见一缕青丝自上而下垂落在他的颈边。那女子俯身与他吻在一起,唇齿交接,春心漾漾。

他阖着双目,沉溺在一场几近荒谬的梦境里,承受着眼前的女子带来的惊涛骇浪,也更为偏执地向她予索予求。

俞成玉目眦欲裂地看着属于自己的心上人被别人染指,记忆恍惚间又倒回了多年之前的那一个雨夜,她一样看见了恰似眼前这般的光景。

她伸手去够,却似乎隔了一块屏障一般,被困在原地如何也走不出去。手掌一刻不停地奋力拍打着那无形的屏障,如蚍蜉撼树。俞成玉滑坐在地,看着刺眼的情动的交|媾,捂住头绝望地悲鸣。

三郎不会的,三郎一颗心都交付给了她,连命也被她这个丧门星一并拿去了。所有的一切,能够给她的他早都给了,怎么可能会背叛她呢?

就算他们相见不相识,他也一定会再一次和她相爱,又怎么会爱上别人?

这个人不是三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