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可是你放不下面子,放不下你那可怜的自尊,怎么也不信邪。”
“春红在你的屋里摆着腰的时候,你猜猜我在哪儿?”她如愿看见了俞长恭目眦欲裂的表情,心下更是一个痛快,“我就坐在你们的床头,看着你辛苦地捂着她的嘴,卖力非常。两个可怜人苦等一个孩子,一月过去,两月过去,怎么都没结果。”
“田庄里,你去出货的东市铺子,能被你用上的人、能被你用上的地方都用了,好言相语也好威逼利诱也罢,你如何都无法如愿。”
“你知道我那时站在你身边,有多高兴么?”
“我从来都没有发觉,原来人活在世上还不如做鬼痛快。我看着你走投无路,心病成魔,竟然病历乱投医到去求阴方,施禁术。”
“你耗尽所有的力气,把心重新按在了俞成玉的身上,而我的身体,再度成为一个炉鼎,一个容器,一个可以随意折腾的东西,你喂我喝药,在我的脚心扎长针,还做了一个纸人头,按在了俞成玉的骨头架子上,把我扔进了井里。”
“是啊,我被锁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但你以为,俞成玉就能回来了么?你找来了一个孤魂野鬼,钻进了我的身子里鸠占鹊巢,供养了那么多年,这一次,终于到头了。”
“你终于不用再想了。”
俞成玉的头骨赤|裸|裸被扔在地上,上头的血越看越红,红得刺眼,红得令人不愿再看。
视它为珍宝的人此时也如它一样,像一团没有人愿意多看一眼的垃圾,被杂乱无章地丢弃。
不是……
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想要、想要一个孩子……我也想救、想救你的母亲……
俞长恭无法出声,只能一张一合地牵动着嘴巴,奋力地挽回最后一丝颜面。
“别再自欺其人了,俞长恭。”
“这种时候了,你再装一副爱她爱地深沉的模样,看起来更假惺惺了。”她忽而颤抖了一瞬,闭着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真的爱一个人,会和你一样吗?有没有孩子能不能光宗耀祖,有那么重要吗。”
“你的女儿死在了,正是一张滴墨不染的纸的年纪,而我不一样。”那双眼变回了从前的样子,仿若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将人吸入深渊。“她或许不懂,但我知道,什么是冷,什么是暖。”
“俞宅里的所有人,上到你的枕边人,下到打扫仆从,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你若是珍重你的夫人,为何要成日将家中无男丁挂在嘴边,为何要将你养出了一个纨绔的错推在她的头上,为何要告诉她从外头领回一个孩子放在她膝下养着也是一样的?”
“正因如此她才会对你和她身边丫头不清不楚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会在你出门谈生意时将人送上你的床榻,这些你明明心知肚明,只是仗着她不说,你也不说而已。”
“这样就算是爱了么?”
“她终日郁郁,想要挽回你的心,也所求无门,只能比你对那可笑的还魂禁术更加上心。因为只有这样,或许你们岌岌可危的感情才有一丝重燃的希望。她的心症、头疾,抑或是疯癫痴狂,你都是罪魁祸首。”
“就连生祭,灌入我魂脉中的血,从来都是她的血,而你的皮肉藏在一层一层的锦缎衣袖里,捂着好好的,半点也受不得亏。”
俞长恭死命地挣着那绳索,眼角掉下来的不知是气急的眼泪还是汗水。
“不止如此,你冷漠无情,春红已是你留下的唯一一个活口。你太怕了,太怕自己无能的秘密被人知道,让你在俞氏与高氏之中本就矮人一头的地位雪上加霜。”
她嚇嚇笑着,“你与我的父亲一样,也与我的夫君一样。”
“你们都让人恶心。”
“数数你们造的孽吧,这样的惩罚,到底也太轻了些。”她笑意悲凉,“只可惜,我唯一遗憾的便是,没有亲眼看见我的父亲,还有我的夫君,是如何死去的。”
“我好怕他们死得不够惨啊。”
她转过头来,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