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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忽然怎么也止不住,收不住。

不对。

“我为什么感觉……”

“比之前还要孤独……”

“我的湛先生……走了吗?”

此时暗处忽而有诡异的笑声响起。

“在你许下那个愿望的时候,他便消失了。”

“毕竟,改命的代价很大哦。”

此时猫儿眼少年肝胆俱裂地嘶吼着,“那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他……我只要他!”

“晚了,晚了!他早就不惜一切代价成全你!你只能永远活在后悔和自责中!嘻嘻嘻嘻嘻嘻嘻……”

时渊序怒睁着眸。

不对——

他何时那么无助要让沦落到他为他牺牲一切!他说好不允许他再付出多一分代价的!

可他再一次,在梦里失去了他的湛先生。

正如……

正如现实一样!

此时那些鬼怪还在挣扎着谁最美味的时候,突然间却被猛地吓了一跳,只见那个安然入睡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而且双眼猩红,神态枯朽,简直跟鬼一样!

“外面发生了什么。”时渊序忽然问,“祂又在哪里?”

“什么祂?祂是谁?哦哦,你该不会是说跟你一样被扔进这个深渊垃圾桶的那位邪神吧?”

“少废话!祂去哪里了!”时渊序恨不得扒拉到深渊洞口出去,可这一片虚空里他除了漫无目的地飘荡没有别的选择,深渊堪比虚空,里面只要稍有不慎,就是无限地下坠,曾经有堕神和亡灵比喻在深渊堪比“永远触碰不到死亡的真实”。

“哟哟哟胆子还真大,竟然敢顶撞我们末日支配者,你这小东西还真是脸皮厚得很——这里可是神的万人坑!我们都是神!”其他鬼怪似的玩意此时嘈杂得很,“你就是那个以凡人之身对抗秩序的存在,果真是好大的胆子,啧啧,你竟然还把自己作为容器来扣留祂这个老贼的灵魂,简直是胡来!你难道以为自己比所有神明都聪明吗?”

“我管你是谁,我只要找到祂!少给我废话!”时渊序此时已经懒得周旋,他暴躁得像条疯狗,一心只想要寻到自己的目标,“这里的出口到底在哪里?”

“我劝你不要探索,这里对你来说反而是安全的。”

“你又懂什么?”

“你的灵魂不会消逝,而是还在这游荡着,你想过是谁的杰作?”

时渊序如梦初醒般,“……是湛衾墨。”

他忽然痛苦地阖上眼,是么,时渊序,到头来你还是要那个男人为你扫清一切障碍。

你只是个凡人。

你那自欺欺人总是要顾全大局的做法,何尝不是一种自私?

你活着……就像个笑话。

“祂现在出去跟秩序之神对决了,如果你乱来,那祂获胜的概率就低一分,祖宗,你就是个麻烦精,小祸害,祂来这不止一次了,次次都是为了你,你还要怎么样嘛!”

时渊序本来已经无力开口,可对方这么一说,简直不亚于羞辱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玻璃心最无知的废物一样,他牙齿紧咬出血,万分厌弃地想咒骂自己——可他终究没有这么做,因为就算他恨透了自己,这条命也是那个男人给的,是那个男人从命运的指缝中一次又一次夺下来的,污蔑自己就等于是污蔑男人的付出是一场笑话!

那淤积腹腔中的不甘和怒火却还是烧得旺盛,甚至要把他的胸膛烧穿一个血洞,他嘶哑地从喉腔里扯出一声呐喊。

“我要救他!”

随即深渊里无数个鬼魂影子中传来一阵尖利粗糙的爆笑!

“就你?”

“你要救他!你一个凡人要救一个混沌邪神,众鬼之主?小东西,你搞清楚点,是祂在救你,是祂从头到尾都在救你,你这个小傻瓜,能不要给大人添乱就算不错了……啊,差点忘了你是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那你就应该懂事,对得起你湛先生对你的厚爱!”

“……别用那种对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