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地,手无足错地待在原地。
他胸口抽疼——叛逆如他,桀骜如他,反骨如他,还生出对男人的恨,可对方——
爱他?
他随即疯了似的笑出声。
好一个沉重的爱,以至于让他作为局中人都被蒙蔽了双眼,还是男人自己也不自知?
突然间,眼前的一切忽然变成了发着光的溪流,全部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
只见那是一处熟悉的府邸,穿过曲折的小路,正是湛衾墨作为湛教授在人间的别墅。
此时一处房间里,有一汪水池散发着幽幽蓝光,这正是让小东西变成人类的元素液。
只见元素液当中躺着一个大男孩,对方失去了意识,还处于变身期的昏厥当中,眸阖着紧紧的,身上一-丝-不-挂,他紧窄的腰身就像是精心锻造过的一支豹,如今安然地淌在一池冰蓝色的潋滟中,以至于冷锐的眉眼都柔和了许多。
门打开,湛衾墨便这么直直地看向在液体中沉静的男孩。
对方没入元素液前还是一只小小的,倔强的毛绒团子,如今大男孩逐步恢复成人身,比以前看到的那个猫儿眼少年,要更加挺拔修长,轮廓分明。
嗯,明明他早已见过他成人的模样。
可他还是靠近到男孩跟前,淡漠的凤眸就这么细细地打量着对方的眉眼。
此时时渊序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男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却突然俯身,没过了冰蓝的元素液。
时渊序瞳孔骤然缩小。
随即,男人起身,然后佯若无事发生似的离去了。
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作为被湛教授的医学案例短暂收养,两人心照不宣互不探究身份。
哪知道自己浸泡在元素液的时候,男人已经来过。
而对方甚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吻了他的鬓边。
……
“湛教授从未接触过真正的濒危族群案例,却毅然得出颠覆人常理认知的结论,对患者,对医学界,都缺乏一份操守。”
湛衾墨迎着众人的视线,依然站定在原位。一场提问,更如一场审判。而沐浴审判的人,却是似笑非笑,从容淡然。
“既然先生如此追究,那我也不妨坦诚——”
台上的高挺男人,身着西服,薄唇开合,一字一句磁沉,如同烙在人心间。
“我的爱人正是濒危族群,所以我足够笃定,如何?”
时渊序猛然一怔。
此时他的视角是在旁观者,所以他分明地看到,男人的视线分毫不差地,是在看着作为小绒球的自己。
如同说“爱人”两字的时候,将他的神态也烙上心头。
……
此时又是一片浓艳的猩红玫瑰当中,有一个高挺的身影正在修剪着什么。
靠近一看,原来是湛衾墨,在修剪红玫瑰茎上的每一根刺。
“这么多花,您要剪到何时才够?”下属们颤颤地说。
“不过是剪到他会摘到的那一支罢了。”
……
然后,像是深更半夜的一个场景,军区哨站的远光灯缓缓在赤壁滩上移动。
猫儿眼少年在军队宿舍里睡得正酣时,窗外忽然略过一道高挺修长的身影。
时渊序咋舌,这是突然回到很多年前了么?
那个时候……自己只怕还是少年营里一个懵懂的小鬼头罢?
他带着几分忐忑地看向窗外,以为来这不善。
可定睛一看,那竟然是湛衾墨。
对方缚着手靠在墙边,忽而轻声说,“你还是来了?”
来者一身肃杀的气息,“任何人不得与秩序为敌,你也不例外,我劝你早就放手!”
时渊序顿时毛骨悚然——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来夺人性命的审判官!那些审判官甚至不是独自前来,而是成群结队而来。
对方竟然硬生生地闯入了军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