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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男人,原来是如此的败类。

他也无法否认一个事实——更冷漠绝情的人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他。

是他怨他不告而别锱铢必较,是他将他背后做的一切置若罔闻,是他自以为用情最深的是自己。

但倘若男人经历的这一幕幕又是真,那孤身等在原地的男人则等了不止七年。

可那又究竟多久?

时渊序忽然想到很久之前他在混沌之域那个婚礼拱门前,他听见那个嚣张的老贼说道——

“七年?那只是人类的时间观念。该怎么说呢,那更像是一个永远都摆脱不了的轮回呢。”

“一个人处心积虑想要得到不该得到的东西,便会一次次失望而返。这就是我一早跟你说的,有些东西不是不还,而是时机未到,一旦时机到了,便要千百倍偿还。”

“老朽啊,其实也不想大动干戈的,谁叫你们太放肆呢,呵呵呵……”

啊,湛衾墨,你来过这个世界不止一次吧?要看到他小小年纪就死去,再到成为上校死去,还要解决那该死的炸弹密码,要看到他甚至结婚生子,要看到他还有了未婚妻……

这一切,都是你亲自体验的么?

时渊序恼恨地揉皱了自己的头发,他忽然双肩猛地颤抖,然后是急剧地晃动,他痛苦地曲着身躯跪倒下去。

披着孤月夜和满身伤疤的孤狼,竟然发现活着的一点可能都是抛弃他的那人给它死死留住的。

它还咬过,伤过他,恨不得将男人的骨血都吞吃入腹。

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会是男人一早就注视着他,甚至将他的死亡和他的冷漠绝情都看透了,为什么在原地等待的人竟然不是自己?

湛衾墨,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

湛衾墨,这样好玩么?把我蒙在鼓里然后让我恨你?

想到男人本性的恶鬼,最后跟他说道:

“就让你享受尽祂为你屡遭的永远的绝望吧。”

想到男人那揶揄玩味的眼角末梢,却析出的是寒凉和一种看不出的情绪。

“宝贝,你欠我太多,你知道么?”

啊……

时渊序忽然低笑,忍不住笑,笑得很沙哑,笑得很癫狂,好像觉得很荒唐似的,荒唐得他眼睛都笑出眼泪,却笑得很寒凉,嗓子都低哑了——

随即抬起已经红了的眼,像是对谁那么开口似的,“那七年我想你想得发疯,恨不得找遍全世界,恨不得逼到你跟前质问你是不是只是把我当成一条挥之即去的流浪狗,恨不得想知道你是不是成家立业还是作奸犯科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可你为什么不能再决绝点……”

把他这早夭、又孤煞命的拖油瓶直接抛弃掉,让他自生自灭,让他年纪轻轻就丧命,让他活该没人爱,活该没人疼,让他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以为全世界都不在乎自己就能理所当然把自己的命浪费掉,牺牲掉。

湛衾墨——

我凭什么——

让你这么执着——

让你这么牵挂——

我凭什么——

认为——

被抛弃的是我自己。

“下次回溯,你也有可能直接过了十五年,三十年,甚至是……他的一辈子。最后,你只能看到他的坟墓,并且,这是不可逆的。没错,我没说错,‘作弊’是不可逆的。”

“你控制不了这个世界的时光流逝回来你很有可能看到的是他早已成家立业,又或许已经成为一抔黄土,回溯会不断产生时间偏移,永远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时间点。”

“回溯会导致时间越来越往后,也说不定会回到开始,但是时间差不可能缩小到五年,你注定要负他,你注定要错过他成长的关键瞬间,很有可能回来的时候他早已把你放下,你的执着就像是一人的痴愚,一人的癫狂,你有可能最后什么都贪图不了。”

“你会失望的,维诺萨尔,凡人跟神明注定不能共通,你费尽心血获得的一切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