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乌黑落地的长发更是像不染纤尘。
此时维诺萨尔一身凛冽的气息,眼角末梢带有几分戏谑,“怎么,看时先生这副表情,是很不想见到我么?”
“……”时渊序敛了神色,“你不是派下属来对接么?”
他特意将和地下组织的会议拨开,就是为了赴这个约。
却不想是两人共处一室。
此时,门关上了。
时渊序瞬间后脊发凉。
庞大的贵宾室内,徒留下他们两人,本身墙的材质便是隔音的材质,一般这种地方都是给总统召开秘密会议开设的,对于外界就像是一个黑箱。
此时室内万分寂静。连地板也是铺了厚厚的一层牛乳色毛毯,白玉砌成的墙壁有着古典的雕花,窗外是起伏的云海和云海中的一座座圣心教堂。
他故意佯若无事般,“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么?我记得情况说明书这种小事犯不着让贵领主来操劳。”
“既然是和平互往,坐庄的自然要尽地主之谊。”维诺萨尔径直在他跟前坐下,“我可是有很多话要和时先生再叙呢。”
时渊序眯起眼睛。
他真的很讨厌这个人,总是如此自作主张的架势。
“既然领主这么说了,我不介意采取另一种手段。”他忽然笑了,“比如我们可以商讨一下究竟是谁欠谁的,您说呢?嗯?”
那瞬间他忽然朝他开了枪——
身穿着军装制服的硬挺男人扣动扳机就像是早已下定了决心,让他对峙的那个人成为他枪口下的亡魂,他下勾的眼眸,如刀,似墨。
再也温和不了,也淡化不去。
绝望。
不甘。
愤恨。
……哪怕有一点点眷恋都已经被那浓墨般的深重眸色吞噬。
维诺萨尔那向来自若的神态微微以一滞。
然而枪口喷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激光智能禁锢锁,禁锢锁立马识别出人形,将男人缚在激光形成的光束网里。
维诺萨尔是修长的身体,本身就算倚靠在椅子上,仍然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像是玩弄权术而戏弄众生的顽主,一瞥一笑都带着嗜人的邪意,哪怕多看他一眼就会被那妖冶俊美的脸蛊惑。
时渊序从未如此快意过——看着他被困在这激光束网中。
就算不能让人致命,但是一旦挣脱,人的身体发肤,会被激光灼烧出滚烫的痕。
他就这么拉开椅子,径直在他面前坐下,缚起双手的同时还翘起二郎腿。平时他在军区里审讯犯人的时候就是这副吊儿郎当的姿势,以此来变相给犯人施压。
可他的目光确实是又狠又冷的。
“我不妨询问这位维诺萨尔领主一声,宠物环的芯片是在你手里吧?”
维诺萨尔极为平静的面容忽而有几分揶揄,“看来时先生本来赴会是有备而来。”
“废话少说,刚才会上你尽兴了吗?不尽兴那我不介意再用一颗子弹送你上路。”时渊序恶狠狠地说道,“还有什么我擅自带走濒危物种,那东西不是你送给我的么?”
“时先生自然清楚,现在的我和当初送你玫瑰的不是同一人,不如你直接说清楚打算如何处置我?”维诺萨尔仍然气定神闲,唇角是那副让时渊序万分恼怒的笑意,“更何况,欠我的,一向都是要还的。”
时渊序攥紧手里的另一头把柄,枪口扔出的激光捆绳还能被他调节松紧,他直接往男人纯黑丝质的长袍上烫出了几条烫痕,甚至紧紧地缚住了对方的身体。
“一码归一码,你在大会上让我丢脸了,就这一点我不能原谅你。至于你究竟是谁,我猜不出,也不想猜。”
“越发胡闹了呢。”维诺萨尔饶有兴致地用鬼爪勾起捆绳,“欠债不还还要气急败坏,还真是像个不成熟的小鬼。唔,你是认为这些玩具可以困得住我?”
修长高挺的男人被牢牢缚在椅子上,正如审讯室那些被押送上来的不听话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