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就顺理成章地被湛衾墨戴到他手指上。
“你这个戒指是什么意思……湛衾墨,我——”
时渊序僵住了。
他二十一岁的人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说实话他这人平时习惯了装模作样成了个大人,向来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出乎意料的糟心事,或者骇人听闻的奇葩事,自己都可以一笑置之。
但是他唯独却没有养成,对过于美好的事物的接纳程度。
更不要说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好像永远是那个傻乎乎的猫儿眼少年,如今他活似自己还是个十几岁的初中生,苦哈哈地背着小书包放学回来突然被自己监护人递上了个一百克拉的大钻戒,“这到底是……”
湛衾墨只是悠悠道,“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你怎么突然——”
“小东西,小的时候没和别人玩过过家家游戏么?”湛衾墨扬眉,“订婚的时候你还往别人手指上缠个草绳戒指。”
“……”
“啊,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问过我能不能做到,如今我做到了,你呢?”
“……”
时渊序脑袋一片空白。
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是那个十年前那个倒霉小孩的时候,自己还攥着湛先生的手心经过城市大道,刚好看见明晃晃的一家钻石订制戒指的门店。
小屁孩平时对这些玩意是自动忽略的,眼里只有娃娃机和棒棒糖,但那天门店里有一对情侣正在吵。
那一对男女在挑选着戒指,女人说,不要天鹅款式的,那个都烂大街了,要买就买那个钻石缀在小行星上的。
男人皱着眉头说,说我觉得天鹅挺好。
女人的长指甲还是不甘心地戳戳玻璃柜,你就跟我说买不买得起,一个结婚戒指一辈子就这么一个,想省是吧?想省你结什么婚?
男人偏偏就不顺着女人的视线,跟店员说,就要那个天鹅的,经典款才是耐看的,我先付款了,店员,你帮我包起来,别听我老婆的,她是有选择困难症……
谁是你老婆?女人声音高了几度。
……
小时渊序看见女人径直就黑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地出来了,突然间女人跟小时渊序就对上了眼。
“那个叔叔买不起。”小时渊序耿直道。
女人本身有一点难堪,却见到那双格外温驯的猫儿眼,跟春风化暖似的,她唇角忍不住汲出了笑容,哈哈大笑。
“小家伙,阿姨跟你说哦,以后找男人就得找一个连天上星星都愿意取下来给你的人,不然不值得你嫁……啊,你是男娃,没事,阿姨说的都一个意思!”
女人摸了摸小孩的头,瞥了一眼高挺的湛先生,说了一句,“你家娃还挺可爱的”这么走了。
“难得你对大人的东西那么感兴趣。”当时的湛衾墨淡笑道。
可此时此刻小时渊序攥紧了他的手,忽而仰着头对他说道,“湛先生,你可以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我么?”
十几岁的小孩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其实有种很微妙的意思。
湛先生唇角一丝微不可闻的笑,他俯身看着小时渊序,漫不经心地说,“嗯,那当然是可以的,你想把我给你的星星戴在手上么。”
小时渊序的小脑袋一瞬间懵了,觉得星星戴在手指上挺拉风的,还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男人笑了笑,满眼是意味深长。
“好,那等着我。”
……
“哥,你真的不知道刚才湛教授找邹家上门是什么情况?”这个时候邹若钧突然冒了出来,一边手上点燃着闪烁着爱心的烟花钨丝,就差拼披了个节日彩灯在身上,“其实他带了一堆收藏品专门来——”
“草……”时渊序此时浑身紧绷甚至石化了。
便宜弟弟前阵子才知道他小绒球的真身,如今又知道他和湛教授的关系,他时渊序这辈子真的可以不用做什么稳重的兄长了。
“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