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如今清醒了,可以劝自己干脆利落地放下。
“邹家已经签好了你和我的结婚协议了,和我结婚了你从此成为邹家的家族候选人,神庭的一把手,万人羡慕的天之骄子,再也没有人轻视你,伤害你。”蔺安然不知何时换了一条白色婚纱,握上他的手,“跟我走过红毯,你就能跟过去告别了,至于那个男人,他随时会离开你。我不一样,我能一直陪着你。”
时渊序看着红毯两边都是家族的长老,各色的嘉宾,甚至是钟孜楚、邹若钧还有军队的同僚,他们在旁边还挺欢欣鼓舞的,“渊序,既然要找个伴,不如找个喜欢你,对你忠贞不二的。”
“那我不喜欢又有什么用?你们这话跟渣男语录似的,只讲收获不讲奉献,感情的事是相互的,这婚我不结了。”时渊序松开蔺安然的手迈开步子就走。
结果他发现红毯尽头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等着他,结果他定睛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周容戚,你做我伴郎?”他脱口而出。
“是你的另一半。”周容戚那染色的风骚发型不知抹了多少发油竟然变成了平滑直顺的,“渊序,既然你是弯的,你为什么不考虑和我在一起呢。”
“滚,没门。”时渊序压根无视了周容戚手上明晃晃的鸽子蛋戒指,“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就算我真喜欢男的,你在我眼里也是我亲兄弟,亲兄弟之间不能乱-伦的!”
“那你和那男人是监护人和被监护的关系,你喜欢他不一样是乱-伦?”
……
时渊序没搭理周容戚,“那不一样。”
就这么甩下可疑的新郎和新娘以及背后一众人后,时渊序一直快步向前走,他不想在这种令他尴尬的场合停留太久,安抚这一切只是个无聊的恶作剧。
直到拱门后面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时渊序欲言又止。
迟钝又麻木的心突然又加快了心跳。
那个男人罕见地也穿了一身白色西装,胸前别着的是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平整的银发垂泻至腰后,更显得人修长且优雅。
难道和他结婚的其实是……
“……你在这里做什么?”
只见湛衾墨忽然回过头,眼神不偏不倚地注视着他。
“不过是来看看你。小东西,你已经长大了。”
时渊序下意识地将手递给了他,“搞半天原来是你在这里等我,我就说我什么时候同意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了?”
湛衾墨俯身吻了吻他的手背,却又轻轻地松开了他的手。
“不,我是来向你道别的——宝贝,你已经不欠我的了,所以我也应该离开了。”
“你要去哪儿?”时渊序错愕地说道,“见了我一面就想跑,你到底做什么了,你是……不喜欢了我么?”
真是幼稚得不得了,都二十一岁的人,竟然还问这种问题,可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对方的衣角。
“我有什么不好的都可以改,我现在变得更强了,我可以做很多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要走。”
“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湛衾墨淡笑着道,“小东西,我本来想娶你……只是我忽然想到,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就是我当年义无反顾消失的理由,如今看到你身边还有喜欢你的人,爱护你的人,那我放心了。”
“你凭什么这么自作主张,湛衾墨?什么好话都让你说了是不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我们会认识?我会喜欢你?我不了解你你可以告诉我,而不是让我一直猜下去……好,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耻,自作主张!你给我站住!”
可男人掉头就走,活似再也不想搭理他的。
时渊序不顾盛大婚礼众目睽睽,一路骂骂咧咧地追了上去,径直穿过了玫瑰拱门,却发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片雾气当中。
然后他听到了圣钟响起的声音,靠近的是一处教堂,他察觉到什么似的,硬生生地闯了进去。
教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