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不正代表我这样的底层人,从某种意义来说……”
“也有主宰他人性命的权利……哈哈哈哈……我也能算是……所谓的‘死神’了吧?也算是高高在上的神庭的人了吧?我比有的审判官还要厉害,一次性可以毁掉上万人的性命……既然我可以这么疯癫……他们就应该害怕我……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要毁掉我的家园?”
忽然间平头男人声带像被扼住了一样,他瞪着眼睛,手却死活扣不动扳机。
湛衾墨迎着枪口也无动于衷,薄唇上扬讥讽的弧度,“先生既然也说了,清除你家园的人是神庭的审判官。你完全可以报复他们——可是,先生为什么又要平白无故拖着这一整栋楼的人下水?”
平头男人顿然一怔。
此时眼前俊美高挺的医学教授,那凉薄的眸,修长冷冽的眉却淡淡流露出讥笑,“啊,自然是因为先生身边的普通人没有还手的力量,他们是弱者,所以你才会拿他们下手,你说你做错了什么,可究其原因,被你威胁的其他人又做错了什么?”
“自己的家园被审判官毁了,这点没错。可是,我不妨猜测,先生的本意恐怕不是因为抱怨命运不公——”那双凤眼此时渐渐吐露出嗜血的光泽,“而是因为你看到哪怕你家园被毁灭,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人可以安心地享受每一天,心平气和地和自己的亲人、爱人、朋友相处,能肆无忌惮地在阳光下奔跑,出游,享有普通人应该享有的一切,可以一份体面的工作,可以在医疗保障下安然地进行治疗,可以出去外面不被任何人嘲笑,并且予以尊重……先生,自己的痛苦自然可悲,可别人的幸福,可是生生扎在你心里。”
“‘凭什么都是天底下的人,却有人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我又做错了什么’,对于你而言,夺走别人的幸福,毁掉那些岁月安好的人,对你来说是更近,更彻底的狂欢,堪比吸-毒的一场解脱。”
男人瞪大了眼睛,却止不住地流着眼泪,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可是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接纳我的地方,所有人都瞧不起我,把我当成垃圾,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没有……”
“是的,”湛衾墨冷漠地说,“在我眼里,你的确是垃圾,或者说,你甚至不能算垃圾——治疗你会脏了我的手。”
平头男人猛地心惊。
他不知道这个医学教授是什么来历,对方看似求和,可嘴里尽是些冷酷薄情的话,生生要将自己剖解得心脏抽痛。
他以为至少能够从这男人嘴里听到安慰的几句话。
“但你对我还有最后一丝利用价值,起码我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医学教授忽而说道,“改造你基因的,是新文明组织么?还是说,组织上面的存在?”
平头男人本想反抗,忽然间心神全乱,无法控制住自己,眼底像是起了幻觉,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鬼影重重。
“他们不能让我说出口,我体内有监听装置,说出口了我会死,你不能威胁我,我本来就活不久了……你休想!”男人死攥住人质,就像是攥住他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让他不至于当场就被警察击毙。
他忽然看向了手中的人质,那穿着名牌小西裙的白领女孩,还有着牛奶般光滑的肌肤,她本身是要去医院看望小男友,手提着保温盒,怀揣着小小幸福,可被他忽然手一捞,女孩一下拽入深渊,成为他威胁公众的傀儡。
他惶恐中还有些扭曲的兴奋,原来在痛苦尽头的他,能够稍微得到一点幸福是奢侈,却能如此轻易地摧毁别人的幸福,他渐渐想扼住对方脖颈,让那温热的呼吸也渐渐消逝。
可男人忽然心中一惊,发现怀里的那个白领女性,已然变成了一具血偶,他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手,连带着手中的枪。
“先生还是没听出我的意思,治疗你会脏了我的手,我亲自来和你谈判——是因为我渡你去地狱。”
周遭一切依然是医院大厅,可男人发现他身下平整光洁的地板裂开了缝,底下有枯骨尝试将他拽入裂缝。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