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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时间正好能静心思索决断。朕正自欣喜,何来怠政之说?”

活他都干完了,怎么那么多事?自己不行怪路不平,就是嫉妒他有贵妃帮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群臣,尤其在刚才发声的几位言官脸上停留片刻,继续道:“至于贵妃,她不过是见朕劳苦,帮着将奏折分门别类,再为朕提取其中关键信息,写成这摘要条陈。一不窥探内容,二不置喙决策,只是做些整理文书、归纳要点的琐事,与司礼监秉笔太监所做之事并无本质区别,怎就扯上干政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表格纸,语气明晃晃地炫耀之意:“爱卿们是不知道,这般整理之后,何事紧急,何事可缓,何人奏报,所为何求,皆一目了然。朕觉得此法甚好,正欲推广至司礼监和内阁,以提高效率,也好让诸位爱卿少写些冗长奏章,多些时间为民办事呢。”

他一番话,轻巧地把携美办公说成了工作效率革新,把李贵妃的角色定位为高级文书助理,甚至还倒打一耙,暗示言官们奏章写得太啰嗦才导致皇帝以前效率低下。

那带头的李皎顿时噎住,脸憋得通红。他们弹劾的是后宫干政、皇帝怠惰,皇帝却跟你讨论办公流程优化和文书规范化?这拳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另一位御史忍不住反驳:“陛下!纵是如此,后宫妇人焉能接触机要奏章?此乃制度规矩!祖宗之法不可变!”

朱厚照闻言,忽然笑了,只是笑意微冷:“规矩?祖宗之法?太祖皇帝时,还有女官掌印呢。怎么,到了朕这里,贵妃帮朕整理一下书案,归纳一下条文,就坏了祖宗规矩了?诸位爱卿口口声声祖宗之法,莫非是对太祖旧制有何不满?”

他这话扣的帽子更大,直接搬出了朱元璋时代的女官制度,噎得那御史说不出话来。

朱厚照趁势又道:“再者,朕看贵妃整理之后,于政事把握更为精准。反倒是某些人……”他声音陡然一沉,拿起一份被李凤遥在摘要里标注了【所述灾情与上月巡抚所报丰年有悖,请核实物价与仓储】的奏折,冷冷道,“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在奏章里混淆视听、夹带私货,才是真正其心可诛!”

他虽然没有点名,但那冰冷的语气和意有所指的话,让底下几个心里有鬼的官员顿时冷汗涔涔,不敢再轻易出声。

退朝后,朱厚照回到乾清宫,对着正在悠闲插花的李凤遥哈哈大笑,将朝堂上的交锋当趣事讲给她听。

“凤遥你是没看到那几个老古板的脸,朕跟他们讲效率,他们跟朕讲祖制,朕跟他们讲祖制,他们就没话说了!还想给朕和你扣帽子,哼!”

李凤遥剪下一枝梅花,插入瓶中,唇角微扬:“陛下英明。只是经此一事,妾身这妖妃的名声,怕是坐实了。往后陛下这昏君的戏码,可得演得更逼真些才行。”

“怕什么?”朱厚照浑不在意地搂过她的肩,“他们越是这样,朕越是要让你待在御书房。朕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口水厉害,还是朕的新政厉害。等漕运那件事的章程细节送上来,有他们好看的时候!”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和算计的光芒,言官的弹劾非但没有让他收敛,反而让他更坚定了要把李凤遥这套“高效办公法”推行下去的决心,这既是实用,也是一层绝佳的烟雾弹。

李凤遥看着他斗志昂扬的样子,也很是开心。很好,火已经烧起来了。皇帝需要她这把“刀”来砍向旧有的秩序和潜

在的敌人,而她也需要这个舞台来展现自己的价值,一步步接近权力的核心。

这场风波,于她而言,正是通往牌桌的阶梯。

她需要自己人上位,也需要杀鸡儆猴。她状似无意地捻起一颗葡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殿内侍立的几个太监宫女,最后落在朱厚照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委屈,声音软糯:

“陛下,妾身在御书房不过几日,无非是帮陛下整理书案,写几个字条罢了。怎么臣子们就知道得如此清楚,连妾身碰了朱笔、写了摘要这等细微小事,都成了朝堂上攻讦陛下的罪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