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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渡对自己下意识的防备,本就破碎的心脏再次受到严重的一击。他该知道的,沈秋渡只会在温降初面前卸下一切。

孟峋确喉咙一涩,垂下眼型怀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递到沈秋渡面前。

“这是什么?”沈秋渡警惕地又后退了几下。

“是枪。”

“枪?!谢家不是提前搜身了吗?你怎么带进来的?!你还说你不是图谋不轨?!”

“我是图谋不轨。”孟峋确毫不犹豫开口。

“但我图的一直是你,可我不想逼你。宋家那几人逃走的时候虽然没有带武器,但他们自己是有一把手枪的,这次来一定会带上。”

“这枪能保护你和温降初,至于什么时候我就不确定了。”

孟峋确将枪盒塞进沈秋渡怀里,轻轻扶起他,并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你走出这里,随后右转,温降初就在尽头的走廊上,秋渡,注意安全。”

“你怎么知道?”沈秋渡嘴角垂下,眉眼与他对视。

孟峋确没有回应,露出这些天来唯一的一次笑容。

现在的沈秋渡只能相信他一个人。于是,他带着枪盒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孟峋确强忍住哭腔而变得嘶哑的声音传来——

“沈秋渡,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早些和你告白,我们是不是就会在一起了?”

沈秋渡没有停下脚步,亦没有回头。和当年他们结束最后一次工作,在工地门口分道离开时一样。

他的声音坚定又决绝:“不会。”

*

孟峋确的确没有说谎,温降初当真在那里。

当沈秋渡沿着暗下去的走廊缓缓上前在转角停下时,他听到了温降初和一名男子的交谈声。

“温总果真是有善心,愿意救助那么多流浪孩童,甚至不惜花重金重建学校等基建。”

“应少爷说笑了,我也只是尽自己的能力而已,更何况这其中还有秦家和政府的帮助。”温降初声音低沉婉转,十分随意。

突然,那人提到了沈秋渡,“我看温总好像很在乎身边那位穿深蓝色西服的男生?貌似在沈秋渡?”

“真是巧了,之前听闻温总在家里养了一个人,好像也叫这个名字。”

遭了,他该想到的。

徐昼野和宋家交易虽然没有得手,但恐怕有提到过他。

沈秋渡心底一沉,看来这个人掌握的消息远比他们想象得要多。

温降初轻笑了声打断男人的话,语气凉薄,“我倒是不知道应少爷还有八卦的兴趣,如果应少爷好奇可以直接来温家做客,不用这样猜测。”

“更何况秋渡和那些孩童一样,是我心软从贫民窟捡来的,身子不好才一直养在身边。他性子内向,我也就顺手多关注了一些。”

“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秋渡对我而言一直只是弟弟,而我是他的养兄,应少爷请不要胡说。”

阴影下,沈秋渡的身子沉溺其中,眼眸一点一点褪色暗淡。

先前紧张恐惧而变得湿透的布料紧紧黏附在皮肤上,风一吹更加寒冷,如同慢慢沉下的心脏。

虽然知道温降初是逼不得已撒谎的,可沈秋渡真切地听到这些话时,还是忍不住握紧双拳,心脏泛起钝痛,酸楚在喉咙滚动,苍白阴雨的脸暴露在月色下,两人的交谈声仍在继续。

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思绪,如鲠在喉。

他本就敏感多疑,一句简单的话就能否定自己原本打造的所有。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却控制不住去想如果这些,只是借着玩笑话袒露心声呢?

他知道温降初不会这样做的,他那么爱沈秋渡,在乎他、关心他,可是沈秋渡却仍然陷入一种矛盾的境地,无法不去臆想那些悲观。

这是他的底色和无法更改的本性。

温降初很爱很爱他,可是沈秋渡仍觉不够,他太贪心了,又太极端过分,他想要的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