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徐昼野,还有温降初。
他气徐昼野这种轻描淡写、高高在上的吝啬模样,气他作为温降初的知心好友却眼睁睁看着温降初掉下漩涡,却表现得理所当然。
但他更气温降初在自己身上会有那么多歪心思,在这种情况下,却一股劲地吃闷亏。
“怎么,听我说完你心疼温降初了?”
见沈秋渡始终垂下眼睫不语,徐昼野挑了挑眉看过去,却对上沈秋渡冷下的眼眸。
“我只觉得你话真的太多了。”
“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喜欢一个人待着,劝你别碍我眼,不然到时候我还真就不走了。”
沈秋渡很早就意识到,在这场与徐昼野口头答应的约定中,他才是占主导地位的那一个。
虽然不知道徐昼野为什么偏要带他离开,不过他也乐意利用徐昼野这个脑子有些问题的人,不用白不用。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徐昼野立刻沉下脸,“等我喝完这杯就走。”
可徐昼野的嘴唇刚靠近杯沿,就被沈秋渡一把夺过,毫不留情地全部洒在了地板上。
“我艹,这红酒你知道值多少钱吗?沈秋渡你是不是有病?!”
沈秋渡没理会气头上的徐昼野,将酒杯随意塞进他手里,转身离开。
“不知道。”
“但我知道你该走了。”
沈秋渡直接关紧了包厢的房门,隔绝了徐昼野断断续续的骂声,屋内灯光被人打开,沈秋渡径直撞入梁叔满是笑意的眼眸。
看来,刚才和徐昼野说的话做的事情应该都被梁叔听到了。
所幸,和徐昼野没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沈秋渡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心虚。他撇开眼,声调偏低地打了个招呼,“梁叔。”
梁叔低声笑了笑,示意沈秋渡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水,顺便递了张纸巾过来。
“快擦擦手,刚刚倒酒的时候应该沾到点了吧?”
“...谢谢梁叔。”
沈秋渡接过纸巾擦了擦,梁叔的目光却一直没有从他身上下来过,沈秋渡感到不太自在,别扭地抿了下唇。
“谢谢你。”
忽然,耳畔响起梁叔沙哑却真诚的声音。
深秋渡不擅长对付这种真诚实在的话语,身子一僵,不敢抬头去看梁叔。
梁叔摩挲了下手心的拐杖,叹了口气,“刚刚徐少爷说的那些话我听到了不少,说的确实挺对的。”
“阿初这几年受了太多苦,每次都是一个人忍了,或者是自己躲进书房疗伤。”
“这也怪我,是我老了,不中用了,没办法像阿初的父母一样好好照顾阿初,替阿初解气。”
“那些话,很多人都这么说,也是事实,但除了阿初的家人,从来没有人会替阿初抱不平,所以,谢谢你秋渡。”
“我才没有替他打抱不平,只是徐昼野太烦了而已。”
沈秋渡不留情面地怼了回去,随后又抬起眼直视梁叔,郑重其事道:“不要多想,还有,不许告诉温降初。”
“好好好,不告诉不告诉...”梁叔忍不住轻笑出声,像逗弄小孩般连连点头。
沈秋渡别过眼,最后仍然有些放不下地问道:“所以今天...温降初还会喝下那杯酒吗?”
梁叔收敛起笑意,无奈地点了点头,“嗯,家里已经准备好解药了,并叫来了医生,如有不测,随时待命。”
“你放心,阿初有分寸,这些步骤...他早就熟悉了。”
沈秋渡蹙眉,“所以你们也不知道究竟下了什么药?”
“毕竟我们也不是神通广大的神仙,只能一点一点去试,阿初也只能笑着喝下去,接受一切反应。毕竟他们不敢下致死量,也不敢下要人命的药,这点我们还是能保证的。”
沈秋渡沉默着抬起眼,看着屏幕中那已经接近到了温降初的服务生,眼睁睁地看着温降初丝毫不在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