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吃着糕点,说话也迷糊,可微红的眸子里像是有着星辰般的明朗。
本以为是出阁的年纪,沉稳了,却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
他也是孩子心性,大庭广众和二皇子针锋相对,事情不好收场,难免落下咄咄逼人的名声。
不知为何,他前几年行事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端庄温雅,最近猛然又暴露了本性,尤其是与二皇子的争锋,不少京城的名门公子在背地里看他笑话。
京城本就暗潮涌动,丞相又是无数人看着。
云知鹤当然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让温言和受了委屈。
秦执拦住云知鹤,朗目微垂,喉结颤抖了好几次也没吐出话来,闭着眸子才说了出来。
“你……过几日,陪我看看小黑豹。”
眼看温言和要离去,云知鹤也没怎么听清,随口便答应了下来,便行礼告辞。
温言和走得快,最后猛地停下来,不看她,手里把玩着玉制扇骨的折扇,倒是衬得他手指修长润白。
“对不起……我只是……”
“不必说了。”
嗓音如玉石敲击,明朗如风。
手上的折扇猛然打开,风声打断了云知鹤要说的下一句话。
她原以为他是委屈的抹眼泪,可温言和现在表情平常,面如冠玉,唇角微微勾起,却看出几分平淡的冷漠来。
眼前的温言和她有些不认识。
云知鹤不由得有些慌乱,“你……”
温言和猛然笑起来,露出来润白的牙尖,眸子也微弯,眸尾微红。
一瞬间一如平日明朗灵动,尾音缠绕着几分低低的笑意来。
“吓到了?”
“他傻本公子又不傻。”
他喃着解释,眸子垂下思索,又顺势贬低了一下秦执,“我自然知道你的顾虑。”
“无非是怕我坏了名声,惹人笑话。”
总归是大族公子,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他前几月莫名其妙去那猎场,莫名其妙得罪了二皇子,莫名其妙与二皇子如泼夫般针对。
若是从前京城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他连笑一笑都要斟酌,怎么可能如泼夫般与人争锋。
温言和看向旁边,眼睫狭长,狐狸眸子看出几分漠然来。
“知鹤,你知道吗?”
“……我不想嫁人。”
“父亲已经开始为我物色人家,娘亲身居高位,我是家中独子,没有姐妹。”
“朝廷逼得紧,需是清白人家,日日都有上门提亲的人来。”
温言和把指尖打开的折扇收回去,轻轻抚摸着扇骨,他垂眸看着,碎发为俊脸染上几分晦暗。
“……我不想嫁人。”
他又重复一遍,嗓音颤乱,还有些哑。
“我不想嫁人。”
又平稳住呼吸对云知鹤笑,眸子微眯,带着几分少有的漫不经心,“所以就看见了二皇子。”
“招惹他几分,再放出去些风声,惹得名声败坏。”
“……婚事该推一推吧?”
云知鹤顿了顿,她确实从来没有想过面前清朗灵动不惹尘埃的小公子有如此心计。
细细想来也是自己只看表象,看得见他的任性,未曾看过里面的暗潮涌动,她苦笑一声,“我没想过,抱歉……”
却是没想过他在她面前也会演戏。
温言和笑起来,折扇掩住唇角,嗓音没了晦暗,染上几分娇嗔,狐狸眼微眯,“你刚刚替他解围可是恨死我了……”
又走上前,几分咬牙切齿。
“你当真对他有意?”
“哪怕我利用他,也知道他是个泼夫。”
“你若是看上他大可与我断了关系。”
刚刚还深沉的小狐狸猛然换了脾气,看向云知鹤,没有好气,步步紧逼。
“我便是如今看他不顺眼,实在不成,打一架也好。”
“你为他打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