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见着春芽了。
阿芝摇了摇头,急忙将脑中旖旎的想法甩出去。
天色渐渐发暗,云知鹤向自己屋子走去准备就寝。
她进屋掌灯,略微失神,之前清竹在时便是时时刻刻都精细,这掌灯的小事清竹从来不忽视,每每入屋便是灯火通明。
大抵心思烦躁,也没了温书的心思,褪下衣物便要和衣入睡,刚刚扯开被子进入被窝便猛地被一阵温暖的躯体贴住。
云知鹤一僵,耳后是轻轻哑哑的嗓音。
“云娘子……”
这声音和这场景尤为熟悉。
……是清竹。
清竹赤/裸着贴住她的后背,双唇凑在她的耳后摩挲,嗓音一声比一声柔哑缠绵。
“云娘子……清竹知错了……”
他开始抽泣,嗓音酸涩,“呜……是清竹,鬼迷心窍,想要色/诱于您……”
“清竹真的知错了……”
“可,可清竹不图名利……只是欢喜云娘子。”
“自从云娘子将清竹赎出青楼,清竹便下了心思要侍奉于您。”
“您厌弃清竹轻贱自己的身子,可清竹无父无母,孤家寡人,自小长在青楼……唯一珍贵的便是清白之身……所以才那般求您。”
他哭得更加抽噎,娇柔好听。
“您说要放清竹自由,让我自寻出路……可,可清竹不过一男子,无父无母,天地之大无安身之处,若是出了云府,只怕是被人捉去当了小侍……您,您当真忍心吗?”
他的眼泪浸润了云知鹤的耳尖,呼气一声比一声暧昧,湿润极了。
“清竹,清竹是真的想交予您这唯一宝贵的东西……求求云娘子,要了奴吧。”
猛地,头脑轰鸣。
“奴不求名分,也不求名利……只当个暖床的小厮也好,便是当不了那最低贱的贱侍也好……只求云娘子一夜……”
他的嗓音逐渐没了哭腔,反而刻意低哑着,腰也不安分的动着,宛如水蛇一般贴在云知鹤身上。
“……云娘子,求您……”
“唔——”
云知鹤本来轰鸣的脑袋逐渐平静下来,她甩开清竹的手,反手扼住清竹的下巴,将他摁在床上。
清竹痛呼一声。
她嗓音冷凝,压抑着怒气。
“……清竹,我原是以为你是有分寸的人,却没想到你是如此的不清醒,一而再再而三,你当我是什么色令智昏的蠢才还是只靠身体思考的女人?”
“我并不喜欢有人多次忤逆我,看你做事机灵,王叔几分喜欢你才对你如此忍让,你怎得多了如此多的心思。”
“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慕,却轻贱自己的身体与品德,又轻贱我是贪图美色之人……这,便是你口中的爱慕?”
“你这样的爱慕让我……”
云知鹤顿了顿,本是要蹙着眉头说着“恶心”二字,但看清竹侧过脸,泪水一串串滑下眼角打湿被褥,还是停下改口。
“……困扰。”
清竹只侧过脸,身上一丝/不挂,只被她遏制住,失神的流着泪水,眸中却无悲无喜,精致的脸上满是破碎的泪意。
他听着云知鹤说完了话,转头看向她,眨了眨眼,眨去眼眶里的泪水。
“云娘子是不知爱慕还是不明情意?”
“痴痴缠缠的男女本是这样,一个比一个轻贱……”他嗤笑一声,眼眶发红,“清竹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
他又开口。
“云娘子怕是不知道吧,清竹本在茶水里放了烈性春,药,是那花楼里的东西,尤其猛烈,吃了便会神志不清,只知欢爱。”
清竹笑着,眸中伴随着月光几分氤氲的朦胧和笑意。
“若是云娘子刚刚喝了,那么此时,你我……”他拉长嗓音,尾音发颤,“应是在交缠。”
“什……”
他顿了顿,看向云知鹤茫然无措的脸,嗓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