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一年过去,苏霖看上去成熟了不少,气质更加冷漠疏离。
她们的家事云知鹤不便知道,看着二人气氛有些奇怪,给了苏霖面子,下了台阶。
“苏公子少年心性,知鹤并未放在心上。”
“云……”
苏铮的眼泪落下来,眼眶发红,楚楚可怜,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被苏霖瞪下去。
苏霖的表情难得如此富有波澜。
云知鹤心中一阵叹息,假装没有看见苏铮的表情,与随口苏霖客套几句。
她看见姐弟二人离去,苏铮脚步踉跄,若非被拉着便停步不前,似乎并不想随她离去。
……怎么回事?
云知鹤低头思索着苏家之事,她是近日才听闻苏家没落。
说是苏母贪污,被暴民打断腿落得残疾退出官场,而苏霖的仕途也坎坷不顺,屡遭贬官,短短一年,苏家已然没落。
为何如此?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二人离去的背影。
苏铮随着苏霖往宴会方向走,二人沉默不语,只听见苏铮的抽泣。
苏霖闭了闭眸子,轻吐一口气,“铮铮,莫要再哭了。”
她弟弟天真烂漫,如此这般郎君心性,也怪不得他。
苏铮哭得眼眶痛红,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他前些日子在门口听见了苏霖与父亲商讨他嫁人之事,以为自己长大可以嫁人了,才借着此次宴会,与云知鹤表明心意。
他天真烂漫,被苏家娇养,苏霖也舍不得多凶他,轻叹一口气,把他拥入怀中。
苏铮委屈至极。
“铮铮,阿姐知道你欢喜云娘子……”她顿了顿,艰难的开口。
“但,目前,不行。”
嗓音干哑极了。
“阿姐,只愿你一生安康快乐。”
苏铮的眼泪还是簌簌的流下,打湿苏霖的肩膀,含糊不清的带着哭腔开口,“那,铮铮,还要嫁给轩辕岁吗?”
苏霖顿了顿,抱着他的力度加紧,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万分,沙哑开口。
“不,阿姐一定护住你。”
苏霖坚持追查闹市一事,线索却被截断,而苏家也开始接连经受打击,不知有意无意,或是疑神疑鬼,苏霖总隐隐约约觉得与闹市之事有关。
苏家没落,苏霖本人又仕途不顺,而轩辕岁恰巧看中了苏铮的美貌,在朝中与她施压想要让苏铮嫁予她。
甚至……甚至还不是正室之礼,她娇宠长大的弟弟只能给轩辕岁做个小侍!
苏霖气得咬牙切齿。
那家伙还趾高气扬,“你苏家倒台,这家事嫁予我已然是高攀。”
苏霖的沉稳被她打破,与她打起来,又被人参了一本,降职罚了俸禄。
那苏母一生刚正不阿,如何有贪污的事来!!!定是这嚣张跋扈的混蛋所为!若不是背后仗着轩辕家,她如何来得如此势力?!
她上得无数次彻查苏母一事的奏折也无着落。
苏霖垂眸,指尖陷入肉里。
……
崔明喻约云知鹤叙旧,她们几人在酒楼见面,如此说起来,自回京之后还没有好好聚过,不是云知鹤忙,便是崔明喻忙。
一踏入包间,便看到几人,方利瞧起来瘦了不少,倚在窗前,面色忧郁,若非云知鹤记忆力超群记得她的五官,也不能看出她便是方利。
这般模样放出去,也能是个风流忧郁的侯爵,看来她已然适应了在京中的生活,气度沉稳了些许。
李妙妙节节高升,而崔明喻也不差,身后崔家为底,二人是朝中的新秀,多人看好。
崔明喻拿出自己珍藏的酒便给云知鹤斟,嘴里喋喋不休。
“这酒是我珍藏许久的,还没舍得给别人喝,若不是你离去几月重逢小酌,我还舍不得打开,总归要我儿子嫁人时当嫁妆。”
她生得年轻,却有了儿子,小小软软,前几个月诞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