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季一南这样的人稍显软弱,这份软弱又是因他而起,谁都会心疼。
但他的承诺不是施舍,李不凡摸了摸季一南湿润的头发。
“如果……”李不凡顿了顿,“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我们明天就去结婚吧,在威斯林顿。”
季一南埋在枕头里的脸很快地转过来,他眼皮有些红和肿,向李不凡确认时倒是神志清醒。
“真的吗?那边应该是每天九点钟上班,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只有两公里。”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李不凡失笑。
季一南亲亲他的脖子,说:“你天天看你也清楚。”
好吧,如果一张证明能换季一南安心,那当然是很值的。
只是仔细想想,李不凡也说不明白自己是哪一刻学会了季一南身上那种不管不顾的冲动。
可能人真的很容易被爱打动。
李不凡用掌心抹了一把季一南的脸,又亲了亲他的嘴唇,希望他以后都不要再掉眼泪了。
虽然这个提议十分匆忙,但过程没有缺少半分。
第二天,他们穿上西装,外面各套一件羽绒服,就这么前往教堂。
当地结婚仪式简单,证明也只不过是两张普通的纸,丝毫看不出正式。可季一南态度神圣,连神父毫无情感地说的那几句已经重复过无数次的祝辞,他也珍重地重复了。
教堂外一片楼梯,几只鸽子闲散漫步,季一南牵着李不凡的手,走过几级台阶后坐下。
“以前喻修景和徐祁年结婚的时候,我很羡慕他们,就说我们以后也可以。你当时表现得很沉默,好像我说错话了,我想到你还病着,可能是因为生病,不会给我什么承诺,但后来你居然又说,以后也许是可以的。”季一南坐在背光的方向,提起这件事,还能想起自己当时的生涩。
他也想不明白,明明平常做什么事都很成熟稳重,偏偏只要一涉及和李不凡的感情,他好像就很容易太直白和莽撞。
“对不起,”李不凡说,“说了以后,又让你等这么久。”
“我可能也没有那么期待吧,毕竟只是一张纸而已,我们当时那样就挺好的,不用道歉。”季一南说。
不期待今天还那么认真,估计又是假话。
“什么都不用道歉,那我天天欺负你行不行啊。”李不凡说。
“你别去欺负别人就行。”季一南笑。
他岔开话题,“不过后来,他们也分开了。”
“我们的好朋友吗?”李不凡问。
“是啊,高中就我们四个玩得好,不过小景最近封在剧组里拍戏,徐祁年……之前为了问你的事情,我也联系了他好久,他学的是地理,去南极做科研,已经待了好多年了。”季一南说。
估计是为了躲着喻修景吧,可能也是为了躲开这个让他难受的地方。
“也不用担心,上一辈子他们后来又在一起了,还举行了婚礼,”季一南晃晃他的手,“我现在是个预言家了。”李不凡笑笑。
“之前你说,如果他们举行婚礼,你要穿玩偶服去,我不知道你是随口说的,还是真的这么想,但那个时候又没办法问你,我就按照你的想法做了。”
季一南想到,婚礼那天,除了送戒指时喻修景流了眼泪,之后就是看到小熊玩偶的时候。
大概在自己出现的第一秒,喻修景就认出了他。但有一刻,尽管他们隔着很厚的衣服,季一南仍然相信,喻修景和自己一样,都希望这玩偶服里的人不是季一南,是李不凡。
“我还带他去看了你出事的海湾,你离开以后我很少和别人说到你,根本不敢提。小景是我们的好朋友,除了能和陌生人说,我也就只能和他讲讲了。”季一南捏了捏李不凡的手指,垂下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枚戒指,把其中一枚套进了李不凡指根。
戒圈大小合适,虽然没有什么装饰,但很漂亮。
“我知道你这次可能不会走了,就算要走,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