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你……就这样了走了?剩下的事你不管了??”
裴顾困惑地回过头来:“还有何事?”
这一问,天昭愣了。众仙也有点愣了。
但细想来,好像确实没什么事。云惬的遗言送到了,献祭神木救苍生的事也定下了,杀无泽的事也被领走了,镇压大邪交给了天昭,还能有什么事呢?
又一想,众仙才突然惊觉一件事,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宣业应当留下来参与后面的决策,但实际上,这里是仙州,而宣业早已不是仙,他今日一番话劝仙州舍神木救苍生,又要亲自去和无泽斗法,已经是仁至义尽,仙州若是再要求他做什么,那就真是没脸了。
好脾气的仙不知第几次开口,道:“宣业,眼下还有诸多事宜要仔细商议,此事由你牵头,你思虑最是周全,不若留下来,帮我们把把关才好。”
裴顾却道:“不必,有天昭便够了。再不济,你们这么多人,随便拎一个上去帮他就是。”
天昭挨了第二次夸奖,心里那股郁气没地儿撒,别开眼去不再说话。
人家亲口说要走,其他仙也不好再挽留。左右剩下的都是些琐事,待到安排妥当,即便是有什么变动,找个人去知会一声便是。
裴顾走了没几步,忽然又转回来,道:“还有一事。”
众仙立刻又严阵以待,都认为经他口说出来的“还有一事”一定是天大的事。但裴顾只是淡声道:“我要在宴春风借住几日。”
“…………”大殿内又是一阵鸦雀无声。
好脾气的仙勉强挤出来一个笑,道:“宣业,宴春风本就是你的仙府,说什么借不借的,你想住,住便是了,也方便些。”
裴顾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诸位都同意,是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的是天昭的方向。
一众仙也跟着看向天昭。天昭被盯得不自在,愤而甩手:“那是你的仙府!看我做什么?!”
裴顾道:“我已不是仙,不请自来,总归要问上一句,不是么?”
这下,谁都听得出来这话的另一层意思了,在这个大殿之中,最先提起“宣业不是仙”的可不就是天昭?方才夸的那几句,再有这一问,原来是给颗甜枣再打一巴掌。
众仙不禁心道:原来堂堂宣业上仙也记仇。
祝欲却不这么想,裴顾根本不在意仙的身份,断然不会因天昭一句话就记恨,还刻意这样让人难堪。
一路上,祝欲频频侧目,直到走出千言大殿,他才问:“天昭上仙欺负你了?”
问完又觉得“欺负”这个词用得不太妥当,又改口:“他得罪过你?”
其实“得罪”祝欲也觉得不恰当,因为以裴顾的性子,很少能有人得罪他,而且还能让他记恨上这么久,以至于一寻到机会就报复回去。
思来想去,竟然觉得还是“欺负”更合适,而且极有可能,顿时就认真起来,又改口道:“天昭真的欺负你了?”
裴顾微微偏过眼去,似乎想说没有,但很快又转回来,说:“嗯。”
很轻的一声,却叫祝欲猛地顿足,抓住他的手臂,厉色道:“他怎么欺负你的?!是不是在斥仙台的时候?”
不等回答,他又道:“肯定是了!亏他还是仙,竟然因为徐长因的事记恨我到现在,还迁怒你!明栖上仙真是没说错,他这个人简直是缺心眼!我要找他理论去!不!我要去拆了他的仙府!”
话音都没落完,他就拽着裴顾,改道往天昭仙府的方向去。裴顾被他拽着走了一会,一言不发。
好半晌,祝欲才意识到身后没有动静,回头去看,裴顾分明弯着唇角在笑。
祝欲愣愣停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高兴什么?”
裴顾不语,仍是笑,牵着他改了方向,往宴春风走。
祝欲跟着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做什么改道?我去给你讨公道。”
裴顾连话音都带着笑意:“方才讨